送外卖的手腕细得只剩一把骨头,何谬觉得硬,用了点力气。
莫非吃不了痛,挣扎了下,对方似无察觉,她只好踩他鞋后跟:“你胳膊上接的是老虎钳吗?”
何谬稍微费了点脑力去理解她的话,旋即放开钳制,松松握着。
莫非问:“大堂打起来了?”
八成是比打起来更严重。
“打完了。”何谬短促地说,随后问道,“你说的那些东西,在哪儿看?”
莫非尚在回想打完的含义:打架肯定有吃亏的,有倒了血霉的——何某和幕后的大佬势力要的不就是这效果吗,他怎么看起来还是欲求不满?
何谬握了握她的腕子,问:“你说的那些,电影、游戏,在哪里能看?”
“网上就能啊。”莫非不明所以,随后她想到什么,戏谑道,“你还能上网,对不对?”
何谬不置一词。
这时两人走到一处摆放了一打阔叶绿植的角落,从这里往下看,正好是办公区大堂。
夜色降临,愈显得内部明亮璀璨,无数盏星灯以瑰丽的形状参差密布于60米挑高的空间。
主光源来自于两面墙壁,而大堂内部,则分散布置了点光。
大堂一览无遗,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
何谬的眉头拧成麻花。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莫非恍惚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最早两次见的何姓安保可不是这种无限趋近于傻白咸的角色。
“尸体。”
“尸体?”
“血。”
“血?”
何谬斜她:“你是鹦鹉?”
莫非笑:“哎哟你还知道鹦鹉呢?”
何谬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此人腿长步子大,等莫非从热带雨林般的绿植丛钻出来,人已不见踪影。
莫非瘪瘪嘴,原路返回找到了刚才被那人捉过来的电梯厅。
铁塔委顿地坐在岩石墩儿似的休息椅上,双手合握抵在额头,像是祈祷。
莫非过去蹲在铁塔旁边,等他做完祷告抬头,抢先说了句:“以后我在哪儿你在哪儿,别乱跑,听见没?”
铁塔低声说“好”,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莫非长长地叹了口气,好想念豆华阳。
豆子多乖啊,哪像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交流。
她还忍不住去想何谬那番话的意思,还有他的表现。
大堂没什么人,也不像出过事的样子——等等,或许是出了事,但被人打扫干净了——何谬是不是因为被人搅了局而不满?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怪他乌云压顶。
莫菲摇摇头,暗自下定决心要提防着外人。
因为马上——
“世界末日了!快逃啊!哈哈哈……”
头顶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唤起了所有听众的注意。
1区,地下2楼-地上5楼,所有扬声器同时传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