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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问问他，或许可以打探到天竫的些许消息。

这么打定主意后，苏晴启步向前，脚下弄出来的微小声音引得那人抬头。她当下停住，前方光景幻化得一如海市蜃楼，晃晃悠悠，那人清郁的面容浮现著疲倦，发丝散垂，额上扎著一条泛红的纱布，那红，鲜明得炫目，她顿时忘了自己置身何处。

&ldo;我是真心喜欢你，脑子清清楚楚，心里明明白白的。&rdo;

天竫睁大了眼，缓缓站起来，时间和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他终于面对著她；荒野中亭亭伫立著一名身著男装的少女，却是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天竫蓦然想起那天为他下厨的苏晴，模样糟糕透了，却是从未有过的明艳动人。

过了好久好久，他们始终没有说话。天竫动也不动地盯著她看，变成了木头人；但苏晴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千里迢迢到边疆不是来发呆的，却又是为了什么呢？她还没想到。如果他问，又该怎么回答？或许根本不该来这一趟，蠢极了，窘迫极了。

&ldo;我……&rdo;先开口出了声，她也被自己吓一跳。&ldo;我……我是来……来……来送戒指给你的。对了，这是要给你的生辰礼物，你没能拿走，所以我……我马上把它摘下来。&rdo;

苏晴一面说，一面扭著手指，登时发现一个空前的难题：玉戒──卡死了。戒环牢牢嵌在大拇指上，任她使尽吃奶力气也无法动它分毫。苏晴用力地拔，拔得手指发疼，愈疼，愈急，眼泪不知不觉地掉，愈掉愈多，停不住。

她什么都办不好，该说的话没说，连戒指都拔不下来。

最后她恼地垂下手，放弃了，抬起螓首，正巧一颗泪珠落在脏兮兮的脸上。&ldo;我是不是……不该来的？&rdo;

就是她这句伤楚的话语催逼得天竫启步向前，原本缓慢的速度突然转为狂奔，他朝她冲去，一把将她紧紧环搂，锁眉闭眼，依在她耳畔喃喃低语：&ldo;我正想著你，你就出现了……&rdo;

苏晴抿紧唇，深深埋入他温暖的胸膛。她的情绪失控了，眼泪犹如殒落的流星。惟净问她为什么哭，她到现在还不解。

&ldo;见不到你，偏偏脑子里净是你的影像，醒著，睡了，都是。我快疯了……&rdo;

&ldo;我以为这一路是找不到你了……我根本毫无头绪，一个个问，有人不认识你，有人说你曾经待过哪儿，可我就是找不著、遇不到……&rdo;

他轻轻推开她，几分惊讶地注视她伤心的面容。&ldo;你来……找我？&rdo;

苏晴正欲回答，不料他毫无预警地从腰间拔出佩刀指住自己鼻尖，态度十分慷慨激昂：&ldo;你这该死的金人，竟然假扮苏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和那丫头的事？&rdo;

&ldo;等……等等！天竫，你在说什么呀？&rdo;

&ldo;天竫是你叫的吗？别以为戴著苏晴的面具，我就不敢动手……啊！你还有戒指？臭娘们，你到底把苏晴怎么了？&rdo;

&ldo;什么苏晴的面具？什么戒指？我本来就是苏晴嘛！你发什么疯呀？&rdo;

&ldo;真正的苏晴才不会主动找我，尤其……还跑到边疆这种地方。喂！快露出你的&ldo;泰&rdo;山真面目！&rdo;

&ldo;庐山啦！庐山。&rdo;她深深吸一口气，生气骂道：&ldo;大笨蛋！我不就来了吗？&rdo;

&ldo;你……你竟然连她会骂我笨蛋这种事都知道……&rdo;

&ldo;哼！你就是不肯相信是不是！&rdo;仗著一股闷气，她豁出去地大喊：&ldo;殷天竫的隐疾是他有惧高……&rdo;

下一刻，天竫飞也似地上前捂住她的嘴。苏晴恨恨瞪著，他则软化下来了。

&ldo;你真的是苏晴？真的从临安来找我？&rdo;

他厚实的手轻轻自她姣好的脸上放下，苏晴向来明亮的大眼湛漾著一丝怨怼。

&ldo;好不容易来到这儿，怎么你就认不出我了？我一直赶路，深怕迟了，你已经受伤、已经死了……刚刚见到你，还以为是场梦，天大地大，竟就这么让我找到了。&rdo;

&ldo;很危险啊……可我，高兴极了，见到你，高兴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