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之时,警局的玻璃门蓦地被推开,一阵寒风灌入,我紧了紧身上的睡衣,接着脸颊微微一暖,秦陌的脸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蹲□子望我,微微有些气喘,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颊,低哑着嗓音,紧皱着眉头问:&ldo;哪里痛?&rdo;平静的询问,但我脸上温热的手却有点颤抖。我眯了眯眼,以为自己饿出了幻觉,举起手像赶苍蝇一般撵他:&ldo;去去,别烦我。&rdo;他微微一僵,紧抿的唇角压抑了所有情绪。下一秒他果然起身离去,脸颊旁的温暖也随之消失。警局的玻璃门大开,冷风灌进来将我浆糊一样的脑子吹醒了许多。我恍然惊觉这不是幻觉,回头一看,我念了那么久的人,正站在值班警察的桌子对面与他们说着些什么。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睡衣加棉布拖鞋,估计还有一头凌乱不堪的头发。命运真是顽劣得让人发笑。我精心准备了两个星期,最后却用最糟糕的模样在最糟糕的事件中与他重逢……值班警察嘴里隐约传来的挂面和葱俩个名词只让我羞愤欲死。我握紧了拳头,径直走出警局,来了个眼不见为净。站在夜风中的路灯下,我正想打电话去抽打程晨,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电话,我没好气的接了。那边的姑娘声音很甜美:&ldo;何小姐么?你好,我是婚介所的工作人员,今晚的&lso;定情&rso;晚宴就要开始了,请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呢?方先生已经来了。&rdo;我揉了揉愈发疼痛的额头:&ldo;我……我……&rdo;&ldo;其实晚点来没什么关系,今天宴会的所有食物都由我们婚介所提供,全部免费,无限供应。&rdo;肚子咕的一叫,我道:&ldo;我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等会儿就过去。&rdo;&ldo;好的。&rdo;挂了电话我回头一看,秦陌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警局门口,逆着光,我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他走下阶梯,望了我一会儿,竟然埋头勾起了唇:&ldo;还真是何夕能做出来的事。&rdo;听得这声笑,时光好似倏地流转,凝刻在我骨头里的这两年仿似从来没有出现过。35好走不送我有些紧张的攥紧拳头,埋头将兔头棉布拖鞋盯着看了会儿,终是平静了心中所有情绪。我没什么对不起秦陌的,我想,当初说在一起的人是他,说离开的是他,说喜欢的是他,敲定分手的也是他。对他的感情,我在现在回头一望,才发现自己一直处在被动的地位。我不曾给他带去什么伤,在此刻,我们再次面对面时,我又何必忐忑紧张?&ldo;秦先生。&rdo;我抬头,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他的眸中,&ldo;今天麻烦你了。&rdo;他眸光在路灯下微微有些闪烁,默了许久,他带了几许笑意淡淡道:&ldo;麻烦?这倒还是你自己第一次承认。&rdo;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似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一样,&ldo;如果想感谢我,便请我吃顿饭吧。&rdo;我听了他这疑似套近乎的话,面无表情的望了他好一会儿,接着清晰将话挑白了:&ldo;秦先生,我们分手了……两年。&rdo;像是尖锐的告诉他也告诉自己,&ldo;这之间我们没有任何联系,我相信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联系。今天你帮了我,我很感谢,你帮我付的保释金我会还给你。但是,我想我们已经没了坐在一起吃饭的情分。&rdo;秦陌定定的看着我,黄成一片的路灯让我辨认不出他的脸色。隔了一会儿,他终是错开了目光:&ldo;好吧。&rdo;他抿了抿唇,继而又一本正经的告诉我,&ldo;既然如此,把钱还给我,现在。&rdo;三十来岁的男人,眼中的情绪竟像一个因拿不到糖而闹脾气的小孩。我好生愣了好一会儿,随即点头:&ldo;好。&rdo;省得以后见面再牵扯不断,我告诉他,&ldo;但是我得回家拿钱。&rdo;&ldo;嗯。&rdo;他没为难我,慡快的点头,&ldo;上车,我送你回去。&rdo;这个派出所里我家很近,没开两三分钟便到了,我下了车,忽然听见他在车内低声说:&ldo;我在国外没有乱搞女人,也没有男人。&rdo;两年前的记忆仿若破开了层层雾霭,慢慢在脑海中清晰。其实我那时我是想等他的,想固执的如同一个古时的贞洁女子一样,如同当初我守着杨子一样。奈何,时间和距离都太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