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娴儿支起身子掀开车帘向外看了看,却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外面暗沉沉的一片,根本看不出到了哪儿。
为了分散自己和郑娴儿的注意力,楼阙生硬地转移了话题:&ldo;以后你在府里,尽量不要跟安姨娘起冲突。她那个人……虽然不能说有多厉害,但定然不是个好相与的。&rdo;
郑娴儿有些扫兴地撇了撇嘴,好一会儿才闷闷地道:&ldo;我知道。今日的事既然那个秀芳出来替她担着了,咱们就算明知是她搞的鬼也没用,何况还有老爷袒护她……我只是有些不忿。&rdo;
楼阙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多说。
过刚易折的道理,不用他说,她自然懂。
郑娴儿偏过头去看了看楼阙的脸色,叹了口气。
她倒不是个凡事都要追求真相的正义之士,她只是看不惯楼老爷子对安姨娘的袒护‐‐这一点,做晚辈的却实在没有说话的份。
幸好郑娴儿并不喜欢为别人的事而伤春悲秋。片刻之后,她便重新露出了笑容:&ldo;喂,桐阶,将来我若做了坏事,你也会像你老爹袒护安姨娘那样袒护我吗?&rdo;
楼阙有些愕然:&ldo;你为什么拿你自己跟安姨娘比?我以为你会问我将来会不会像父亲那样袒护妾侍,惹你生气。&rdo;
&ldo;不管怎么样,你要一直袒护我!&rdo;郑娴儿霸道地宣布。
楼阙笑了:&ldo;我不止要袒护你,还会跟你一起做坏事,所以你放心。&rdo;
郑娴儿很满意,大方地往楼阙的脸上奖励了两个吻,然后又抿嘴笑道:&ldo;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rdo;
居然很得意自己是那个&ldo;偷&rdo;。
楼阙被她给气笑了:&ldo;什么&lso;妾不如偷&rso;?难道你从未想过要正经嫁给我?&rdo;
郑娴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不语。
没发烧啊,怎么又糊涂了呢?
楼阙读懂了她眼中的疑惑,心中又是一阵气闷:&ldo;果真没想过?&rdo;
郑娴儿朝他呲了呲牙:&ldo;我又不傻!你要哄我高兴,只需要当下对我好一点就成了,别跟我扯什么以后!我是什么身份?我要嫁你,现在赶着死了重新投胎也来不及啊!你……&rdo;
她的话尚未说完,楼阙已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郑娴儿并不挣扎,只向他眨眨眼睛,表示无辜。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钟儿的声音在外面叫道:&ldo;爷,咱们到了!&rdo;
楼阙只好放开手,扶着郑娴儿一同下了马车。
入眼是一片星星点点的灯光。一股带着湿气的凉风扑面而来。
竟是到了河边。
楼阙拉着郑娴儿上了一只小小的乌篷船。钟儿要跟上来,楼阙一个眼神瞪过去,那小子立刻缩头缩脑地退后了好几步。
楼阙满意地解开了缆绳,自己坐到后梢船桨处踏了两下,小船便荡悠悠地离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