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竟吐得这样厉害!
“唔……”
锦言捂着口鼻,轻微挥搧了几下,车厢里满是呕吐物散发的酸腐味道,还有他身上的酒味,闻着格外难受。
噢……任昆转手将痰盂放到了暗格里收起,换了个新的出来,倒了杯水递到锦言嘴边:“来,漱漱口……”
单手不轻不重抚摸着她的肩背,面带忧色:“好点没有?”
锦言漱了口,仍旧捏着鼻子推他,有酒味儿……
哦哦!
任昆反应过来,忙就着剩下的半碗水,来回用力漱了几口,对着手掌心呵了口气,放到鼻尖闻了闻,好象酒味淡了一点?
再抬眼见锦言倚靠在软垫上,脸色苍白,左右两手交换着把脉……
“言儿,怎么样?”
任昆知道是自己身上酒味惹得祸,不敢凑得太近,两眼一瞬不瞬紧盯着锦言的表情。
一番狂吐后,锦言脑中念头盘旋,算算日子,心中已有猜测,再一把脉,猜测属实,虽然时日尚浅,脉相微显……
抬起头,见任昆绷着一脸的紧张,大气也不敢出地望着她,不由心中发软,不适感似乎消散了许多,她笑颜如花,“恭喜!你要当爹了。”
什么?!
任昆张大了嘴,傻愣愣盯着她,好半天才长呼了一口气:“言儿,你你你!……我我我!”
结结巴巴的,手哆嗦着指指锦言又指指自己,似乎惊喜过了头。
傻了?锦言白他一眼,点点头:“对,你要当爹了……”
噗嗤!
话音刚落,就听得耳边“噗嗤”一声,一股冷风灌进来……
马车忽然停下了,外面传来利刃出鞘的声音:“保护侯爷夫人!”
!!!!
突如其来的变故,锦言目瞪口呆,任昆也有范进中举颠狂症?
“咳……无事!……派个人去请冯太医入府侯诊。”
任昆清咳了两声,故作淡定,吩咐继续前行,马车动了起来。冷风嗖嗖地从厢体上那碗大的破洞往里灌……
“言儿,我,嘿嘿……”
某个惊喜若狂闯了祸的人,讪笑着,找了个软垫团了几团塞到洞口。堵住了往里灌的冷风。
“言儿,太高兴了……一时失手……你冷不冷?”
从暗橱里取了床毛毯子,披在锦言身上,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傻笑着将手轻轻放到锦言的腹部:“吓着你们了?……”
他这一拳也有好处,冷风将车厢里不好的味道全部换成了清冷的空气。锦言觉得舒服了,再闻他身上,酒味似乎变浅,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言儿,我们真有孩子了?”
见她没有避开。任昆又凑近了些,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他不敢置信,需要她的再次确认。
他的眼中泛着轻薄的水光,声音略微颤抖,锦言的心一下又酸又软……
粉脸在他宽大的掌心中蹭了蹭,把自己的手盖在他的手上:“是,我们有宝宝了。你要做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