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贵一看,可不是还是昨日最后买饼的那个公子?
宋贵贵对他没什么好印象,顿时没了热情,收起笑容,声音淡如白开水:&ldo;葱油的,麻油的,有肉馅的无肉馅的,要哪种?要几个?&rdo;
&ldo;你昨天给我的是什么样的?&rdo;
昨天?
想想宋贵贵这才想到,昨日并未问他要什么样的饼,就随手包了个给他。
&ldo;麻油,无肉馅。&rdo;
&ldo;哦。那我要有肉馅的,两个吧。&rdo;
&ldo;需要稍等一会儿,你来得太早,饼要现做。&rdo;
公子笑道:&ldo;现做的好,我就想看看这么好吃的饼怎么做出来的。&rdo;
宋贵贵手上开始忙碌,那公子就在一旁看。宋贵贵抽眼瞄了瞄他,平心而论,长得真好看。
胡饼宋贵贵一会儿就做好了,递过去的时候,那公子稍稍迟疑了下。
&ldo;怎么?&rdo;
公子笑了笑,接过胡饼,转身而去,边走边言:&ldo;考不上学院,用不着那么伤心,你可以再考就是了。&rdo;
宋贵贵顿时血液上涌。
太丢人了。昨日明明看清楚四处是没人了的,确定没有半点人影她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痛哭一场。
宋贵贵心里笃定少年是在唬她。
虽然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却是一整天都记挂着这件事,弄得宋贵贵心烦意乱。
日落黄昏,宋贵贵才终于想通了,管他呢,丢人就丢人。这种公子哥,许是这辈子不会再遇见了,在他那丢个人,算什么大事。
梁孺手里拿着在宋贵贵那买的胡饼,口角含笑地吃着。不晓得为什么,怼上她水汪汪的瞳眸,开口教训的话他半句都说不出来。
饼真香,那小姑娘也香喷喷的。昨日叫她哭得惊天动地的样子,和卖饼时候羞羞答答的样子判若两人。
真是有意思。
梁孺这是第一次吃这种胡饼。
虽说他在梁家地位不高,母亲只是个梁老爷醉酒宠幸的小丫鬟,又早年体弱离世。自幼虽说家中富贵,却有家似无家。他生性桀骜,行事就随本性,常常冲撞梁老爷,加上后娘一阵阵床头风吹吹的,他在梁家便如同坐无头冷宫般。
不过,左右他图个自在,这样也好,无人管他。
来书院读书半年有余,与其他世家公子格格不入。看不惯他们喜好出入风雪场合,课业索性亦比不过他们,梁孺这半年过得异常寂寞。
梁家是个军户级,军户不用交税,所以是个人人羡慕的户级。可梁孺一点也不觉得哪里值得骄傲。军户家每轮征兵必须出一人入伍,到了他这一代,几个兄弟都是娇贵体躯。唯有他皮糙肉厚,在家也不受待见,梁孺知道,他早晚要应征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