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从鼻腔里应出了一声。
周宁牧在短暂的沉默中又重复了一遍:“我回家了。”
贺望从鼻子里又应了他一声,他打开了点水跟摸什么宝贝似的摸着那一片头发。
隔了有好几分钟,贺望头上那一撮翘起来的毛总算被他安抚了下来,他翘了翘嘴角,周宁牧的视线突然在镜子里跟他的视线对上,贺望翘了翘眉梢。
周宁牧突然说:“今天下午放学东门附近的那个台球厅有人约架,你要不要去看?”
贺望皱了皱眉头:“不去。”他对打架一点兴趣都没有。
周宁牧快速补充道:“我要去帮忙,高一新转来的几个学生不服我们高三的。”
贺望对着镜子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白了他一眼:“不去。”
周宁牧突然走到他身后:“那你明天中午跟我去打台球吗?”
贺望从鼻腔里哼了声:“没时间。”
周宁牧走到他伸手手搭在洗手台上:“明天早上我去你家等你一起来学校吗?”
贺望瞥了他一眼:“不行。”
“为什么?”周宁牧立刻出声问道。
“我明天早上请假。”贺望回他。
“你星期四请什么鬼假?!”周宁牧声音都拔高了。
贺望也有些恼怒:“我早上去电影院看电影。”
周宁牧大喘了一口气:“看什么电影,我也要去。”
贺望不理他了,周宁牧大骂道:“你他妈一个人去看什么电影?你他妈去看电影都不告诉我?!”
贺望突然转过头看凑近他,凑到周宁牧呼吸都顿了顿,他眼角还有些红,因为着急整张脸都有些泛红,贺望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盯着他的眼睛,哼了声:“不行,我们刚刚绝交了,我不跟陌生人看电影。”
周宁牧红着一双眼睛:“那现在和好好不好。”他吸嗦着鼻子,“看完电影再绝交也可以。”
贺望盯着他看了半晌,转头就要往厕所外面走,周宁牧赶紧伸手搂住他的腰:“没有绝交。”他哽咽着嗓子说,“现在就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