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嘴巴真甜。”周明彻底转过身来,把江北单手拢进了怀里。
江北坐在周明腿上,在他头发梢上摸摸蹭蹭,搞点情侣间的小动作。
“等房子买了,手里头也宽裕了,咱俩去福利院领养个孩子吧。”
江北想了想,“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小姑娘吧,小姑娘听话。”
“行吧,让她跟我姓。”
“行啊,我看就叫江周吧,听着还挺顺耳。”
“难听死了,我看就叫江小北吧。”
……
两人在地板上不害臊地厮磨了一阵,江北的脖颈过敏一般多了几道印子,欢愉细密地绵延至耳根,像烙铁,灼烫且殷红。
“明天早点起,去我妈家拜个年吧。”江北掰着傻大个的手指头说。
“嗯。”
“你家那边,要不要也回去看看?”
“不用,他们都是老古板,说不通的,别费力了,来回还得折腾。”周明想起了什么,把江北的手轻轻拿捏起,又放下,“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江北瞅瞅墙上的挂钟,“马上就八点了,你去哪儿?”
“等着,我大概两小时后回来。”
那家店位置远离市区,坐地铁中途得换乘一次,之后还需步行一千多米。大概就是吃亏在了位置上,所以才比别家便宜五百多。五百多不少了,够他俩一周的伙食费。
朔风呼啸的宽阔马路,路灯影影幢幢,摇曳出长长的一道影子,从前面驶来的一辆黑色法拉利旁若无人,直直朝影子撞了过去。
“砰——”影子蜕成了真人模样,与挡风玻璃碰撞后,訇然坠落。
散落在他手边的,是一个硬纸袋子,里头装着比别家便宜五百多的苹果机。鲜血渐渐渗红了水泥路面,他睁着永不瞑目的眼睛,看见了人世间的最后一抹烟火。
酒气熏天的年轻人慌张下了车,在死人面前转了一圈,然后又神经兮兮地跑了回去。
“妈的!晦气!”
嘴里嚷着,叫着,脚踩油门,迅速逃离车祸现场,神不知鬼不觉。
春晚到了歌曲串烧环节,江北看了看挂钟,21:47,再等等吧,不是说两小时后回来嘛,应该快到家了。
右眼皮止不住地跳,江北去卫生间沾了点水,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