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北月对王宦诗的恨意,绝不亚于秦似对王宦诗的恨。
那会北月还小,被北星宇救下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那时候北星宇就已经是东厂的首领,自己要进入东厂,自然也需要被净身。
那时的自己不懂有根和无根的区别,只觉方便的时候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后来北星宇认了自己做干儿子,自己便称他为阿爹,那年太子失踪,北星宇带他去了眠山,他才知道原来世人都以为在东宫研读醒世悟言的太子殿下居然是在眠山随一素山人学艺。
太子被救回后,从不说自己是被何人所劫持,也不说出事情的半点细节,因此太子被劫一事不了了之。
陛下加强了对太子的保护,让阿爹派出东厂的人把手眠山,就连自己,阿爹也以将来太子贴身护卫的要求来训练自己。
有一回自己因无法承受住训练的强度,偷偷从东厂的玄镜门跑了出来,遇上了季风和王宦诗正好带着季璇在街上。
王宦诗不识得自己,但是季风识得。
季风意欲带自己进王府休息片刻,便告诉王宦诗自己是北星宇的孩儿,那时的王宦诗,捂着鼻嘴惊恐的往后退,说,“太监怎么会有儿子?那定是来路不明的野种,将军你可别把这种人带去怀若面前,对他影响不好。”
那时候不懂何为恶言伤人,六岁的他只知道自己不被王宦诗所接受,他推开季风的手,转身欲回东厂,就听见王宦诗的话,“太监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两句话,他记到了现在。
十六年过去了,这两句话就像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一样,越是去擦拭,那刻痕就越深,怎么也抹不去。
他没告诉北星宇那天自己被王宦诗羞丨辱的事情,照北星宇的性格,定然会将王家人一个不留的都杀掉,不计任何后果。
也许是感念季风对自己的好吧!
北月笑笑,思绪回到现在,屋外的雨开始渐停,天边的乌云开始随风而散,季璇惊悸地看着北月,起身说了声谢谢。
而北月却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往外走去,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谢谢,而是抵命。
“小姐,天放晴了!”
时鸢抬头往外看去,发现雨已经停了,除了屋檐上滴落的水还在嘀嗒,天空早已一片湛蓝,隐约还有阳光重现。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