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万劫不复,我也不会后悔我的决定,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但我没死,怀拙,你是储君,未来的天子,一言一行都关乎国民生计,切不能因我而与陛下生出更多的嫌隙。”
季旆不再说话,一素山人也噤了声,这个时候,和季旆说再多,也是徒劳,他心中的结,终归需要他自己来解开。
过了良久,季旆终于转过身看着轮椅上的一素山人,一素山人身上不再有当年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股超然世外的傲然正气,转而代之的是洗尽铅华千帆过尽之后的一种洒脱。
看尽了世间的纷陈与炎凉,只留下了一身的纯粹。
“师傅,多保重,京安势力盘踞复杂,弟子得回去做好准备,等事情告一段落了,弟子再来看你。”
季旆带好面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青莲阁,赵鄞呈从树上下来,拜别一素山人,追着季旆的脚步而去。
一素山人看着季旆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眼底,却满满的都是笑意,那种笑,意味不明,若是让人看了去,必然会觉得无比的惊骇。
那可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好徒儿,一素山人转动轮椅,朝着竹林深处而去。
季旆五岁起就被季弘送来了眠山,那时的季弘是千古难得的明君,百姓爱戴,百官拥戴,身为长子的季旆,在五岁的时候,就被季弘立为了南唐太子,未来的储君。
季旆之所以能在五岁就坐上太子之位,除了拥有嫡长子的身份和过人的才智之外,还仰仗于他有一个名为官雪冷的母后。
官家男子世代为将,女眷也是不让须眉。
有胆识有计谋,其实有时候未必见得是一件好事。
繁华的京安集市和日渐萧条的眠狼村集市成了鲜明的对比,季旆站在眠狼村街边,对季弘的恨意越来越浓,连带着对官雪冷,也产生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憎。
他越来越不懂官雪冷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匹紫骝在道上奔腾着,朝着京安而去。
吴记小吃门客一直应接不暇,所谓好吃好喝的定然谁也不会落下,回头客多,初来客也多,掌柜的收钱收到手软,小二上菜擦桌也是累到绝望。
厨房里的厨子光着臂膀用力的翻炒着铁锅里的菜,小二吆喝着,客人嬉笑着。
“公公觉得这菜品如何?”
秦似坐在季风对面,给季风夹了一块吴记的招牌菜,糖醋海稍鱼。
季风细细品过,“不错,这是我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第一次吃到正宗的糖醋海稍鱼。”
说罢便让小二的把掌柜叫来,掌柜一听护国将军喊他过去,眼角眉梢都是笑,要知道将军亲临自己这小店,传出去,名声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