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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他大概也是快死了‐‐再无动静，任由那群人用器械对比着他的手臂，最后竟决定再切割下一块肉。

&ldo;给他打麻药。&rdo;

长长的针扎进皮肉中去。

那刀子带着令人胆寒的锋芒，将受了麻痹毫无知觉的肩头肌肉深深一剜‐‐

画面剧烈晃动起来，伴随着逃跑与尖叫。

那浑身是血的困兽一声嘶吼，竟挣脱了镣铐，猛扑过去，将那剜肉之人的脖颈一口咬住，生生撕扯下一块肉……

冬兵倏然睁开眼。

心跳得非常快，好似被用力捏紧了放开，在痛苦中膨胀又跳脱。

莉莉不在他臂弯。窗边站着个影子，身上已换回昨日的衣着，勉强捂干的衣服有些发皱，那垂落下来的打着卷儿的金发亦凌乱着。

她的一只手抬着，掀开蒙住玻璃的一角往外看，默默地不知看了多久。

那侧脸上分明有些隐藏不住的黯淡。昨晚那软声软气撒娇的情态却是半点都不见。

冬兵坐起身。

他向来警醒，稍有动作便会睁眼的，今日竟异常地连莉莉起来也不知。两侧太阳穴有些隐隐的胀痛。

莉莉听见响动，回过头来，赶紧打起精神走到床边，爬上床铺：&ldo;你醒了。&rdo;

他垂眸瞧着她。

她眼下有些浮肿，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同他对视几秒，便低下头，往他怀里轻轻偎了偎。

大掌抚上她的发，薄唇贴来，嗅吻的动作很轻柔。

莉莉闭目任他亲着，随后抬头承接了他的吻，亲密片刻，忽听得他低声道：&ldo;莉莉。&rdo;

&ldo;嗯？&rdo;

&ldo;你有话跟我说。&rdo;

莉莉闻言一怔，慢慢道：&ldo;没有啊。&rdo;

冬兵不作声。沉默半晌，道：&ldo;汤姆&iddot;艾德里安对你做了什么？&rdo;

这个问题，莉莉又默了一会儿才作答，却是答非所问：&ldo;皮尔斯带我进的九头蛇。他给我很多很多的钱，我才能过上现在的生活。&rdo;

他静静听着。

&ldo;才会遇上你。可是你……&rdo;她张张嘴，&ldo;如果九头蛇令你痛苦，你会离开吗？&rdo;

冬兵越发蹙了眉，似预感到什么，大手扶住她的肩：&ldo;告诉我。&rdo;

&ldo;&lso;冬日战士&rso;于你而言不过是个代号。&rdo;莉莉苦笑一声，抬了手放到他脸上，缓缓闭上眼，&ldo;但你是詹姆斯……&rdo;

&ldo;詹姆斯&iddot;巴恩斯中士。&rdo;

冬兵猛地一颤。

有个戴眼镜的矮小男人微笑着在眼前道：&ldo;你会成为我最得意的作品。&rdo;

留声机里反复播放着一首时不时卡顿的喀秋莎，那低靡男声的吟唱如同醒不来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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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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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rdo;

传达的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刀刃，金属手臂划破空气，跟前人胸腔喷涌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那暗绿的眼瞳中悲喜俱无，冷酷得如同霜天冰雪。

&ldo;九头蛇万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