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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先生。”乔昕脆生生的开口，“乔薇姐说今晚只想喝酒，不想喝橙汁，让我把橙汁退回来。”乔昕慢慢前移，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手上的橙汁没端稳，直直向迟云琛泼过去，她人也向迟云琛栽过去。要不是迟云琛伸手扶住她，她的脸差点扎进他裆里，这摔倒的角度。两个男人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多余，忙告辞，“迟先生，您先忙。”乔昕的手臂在迟云琛的大掌里显得格外纤细，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折断。自始至终，迟云琛都没说话，没表态，一双眸子沉沉的望住乔昕。乔昕心里“咯噔”一下，壮着胆子靠近，“迟先生，对不起，把您衣服弄脏了。”乔昕抽出桌子上的纸巾去擦。迟云琛没拒绝，任由她摆弄。乔昕跟乔薇长得有几分相像，胆小的，无辜的，看起来很乖的。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人变得越来越不乖。敢穿着蒋松送的礼服出现在他面前，敢跟别的男的在车里卿卿我我，敢和男人去吃饭骗他说是女的。他太纵她了是吗？还是，她玩惯了小心机，刚分手就做这些给他看，惹他心里不痛快。是了，没有女人比她会装无辜，也没有女人比她会钓男人。迟云琛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他突然捉住乔昕给他擦前襟的手腕，垂眸问：“她叫你送来的？”乔昕一双眼睛懵懂，无辜点头。迟云琛轻轻掀起她的下巴，“你来江城找爸爸，找到了吗？”乔昕一双眼睛满是委屈，“找不到，大海捞针，我是小地方来的，不认识人，没有依靠。小时候我偷摘邻居家的李子，他们骂我有娘生没爹养，说我是野种，可我知道我不是，那时候我就发誓，长大我一定会找到我爸爸。”“野种”两个字，刺得迟云琛微微眯眼。他在福利院生活了七年，席家生活十年，十七岁时才被迟家认回去。这两个字于他，可不陌生。“迟先生，你捏疼我了。”乔昕眼睛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乔昕的模样和语言都是精心锤炼，早就摸清迟云琛身世和脾气，为他量身定做，找到跟他的共通感惹他怜惜。迟云琛松开手，突然笑了，“打的什么算盘？”乔昕心惊，并不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什么破绽，“我只是想找爸爸。”迟云琛睥睨着她，黑眸不怒自威，“说实话。”乔昕的身子轻轻一颤，“我只是想，借迟先生的手，能帮我找到爸爸。”乔昕轻扯他袖口，软声说：“迟先生，你可不可以帮忙？”迟云琛看着她，情绪一时难辨。“好啊。”他说。乔昕心花怒放，受到鼓励似的，又看着迟云琛胸口的一滩污渍蹙眉，“擦不下去了，怎么办，要不迟先生把衣服脱下来，我去外面洗，洗干净给您送进来。”乔昕抬眸去看迟云琛眼色，见他不置可否，伸手去解他的扣子，一颗，两颗……男人沉冷的声音突然自头顶起，“滚出去！”乔昕惊愕抬眸。迟云琛重复，“滚出去，把她给我叫进来！”……乔薇在另一个包间里跟顾肖谈南宜湾项目的事。出门，正撞上一个人，乔昕慌慌张张的叫了一声，“乔薇姐。”乔薇见她眼眶红红的，问：“你怎么了？”乔昕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乔薇姐，我的手链落在迟先生的包间里，我不敢进去，你能帮我拿一下吗？”乔薇低头看见她白皙手腕上的红痕，她下巴上也有未消的指印。乔薇，“……”乔昕目光楚楚，“乔薇姐，我知道你跟迟先生认识，那串手链对我真的很重要。”乔薇推开迟云琛包间时，他正在背身穿衣服。想骂：风流，到处勾引女人。恰他回身，看着她站在门口，高跟鞋隐约笼没在黑色纱裙下，半隐半藏。他说：“过来。”她情绪不高，“干什么？”他眼睛幽幽望过来，“给我系扣子。”“你自己就没有……”“手”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封唇吻上，很凶，很猛。乔薇的手抵在他胸口，他崭新的衬衣被她攥出褶皱。直到她在他怀里软下来，他才放开她。乔薇觉得，他这股劲像是被什么憋出来的伤。她问：“我的口红好吃？”他不咸不淡，“你觉得呢。”他身上的扣子系了两粒，自下而上系的，胸口露出胸膛的轮廓，强悍，男人味儿足，气息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