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此前在一机部的两次功劳、以及去年在外交部的那次功劳,包处长此刻或许就会选择“谈不成就打道回府,不管这摊子烂账”了。
但既然顾骜明显是大有前途的人,他自己也敢拿前途赌,包处长就跟一注好了。成了之后,那也是领导有方。
而且,包处长还算仗义,他不仅同意,还为顾骜创造机会,试图通过阿普杜拉上校,再寻求接触到军方装备部门更高层的将领。
这里面花费的心血绝对是不少的,顾骜自己也绝对是搞不定的。他拉交情和求见高官要人的本事还没练出来呢,完全不是包处长这种再外事系统锤炼了十几年的老油条可比。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么。
顾骜只能负责临门一脚。
……
几天辛苦卓绝的钻营后,包处长终于为顾骜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小顾!明天有个午宴,是巴尔赞少将要来装备部视察。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个座位,你要好好表现——连陈秘书都没法出席了,只有我、你、还有米娜。
我可是打点很久才争取到的!巴尔赞少将可是侯赛因将军的家人!不管你有什么赢得伊拉克掌权者友谊的计策,趁这个机会说,绝对可以上达-天-听!”
这其中的曲折,顾骜没有资格亲历,也就不明细节。他唯有振奋精神,表示全力以赴。
第二天,一个午间便宴。
这是巴尔赞少将来军方装备部门视察的日子。他虽然名义上兼着部长的职务,但实际工作都是丢给常务的副部料理——因为他太年轻,才20几岁,而且平时还兼着另外两个部长,没空。
“将军,今天恰好有中方装备外贸部门的谈判人员在。我想您可能会对东方来的客人感兴趣,就安排了他们陪您一起赴宴,您觉得如何?”阿普杜拉上校谄媚地介绍。
包处长和中方的一行人,立刻报以谦逊的姿态。包处长内心还忐忑不安,唯恐这些纨绔子弟难伺候,临门一脚闹出幺蛾子,不给开口机会。
然而,巴尔赞少将的视线转向他们时,只是一开始皱眉无聊,随后很快就好奇起来了。
当然,并不是那种看见能人智士的好奇,而是看到了稀有宠物的好奇。
他没怎么见过东方人,更不理解东方人为什么也会有这么年轻的外事人员。
“几岁了?”他一点都不顾外交礼仪,居然没跟包处长打招呼,而是直截了当问顾骜。
伊丝米娜雅连忙帮他翻译。
“你也是!”巴尔赞将军玩味地补充了一句,显然指刚才的问题包括翻译妹子。
“我们都18岁。”顾骜略微谎报了年龄,他怕再小会让对方感到轻视。
“18岁就能当外事人员?顾,你是华夏的高官子女么?”巴尔赞少将想当然地以己度人。
顾骜完全没意识到话题是这样的展开,他忽然觉得有一种“康熙见到韦小宝”的即时感。
莫非这个巴尔赞少将因为平时看不到比自己还年轻的高官,所以好奇心爆棚了?
但也得注意官场礼仪吧?怎么想到啥就问啥?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顾骜稍微分析了一波,就断定这个巴尔赞少将肯定是喜欢和其他权贵字第交朋友的,他只好说谎了:
“我父亲不算什么高官,只是工业部门的局级干部吧。”
其实,哪怕老爹明年顶了秦副厂长的位置,那他也不过县处级而已(正厂长才副厅级)。顾骜牛吹得稍微有些大了,但语气则装作很谦卑。
伊丝米娜雅还得小心翼翼地把这里面的级别,用伊拉克人听得懂的方式翻译过去。
谁知对方的思维又跳跃了,把兴趣转移到了翻译妹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