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真的走远才云织的笑声却停了下来,面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她方才不过是试探一下,红杏的表情却真的像动了春心,她不由想起那日下午突然主动找她的南荣瑞贤来所说的话:
“大姐而今是否想到法子对付那淫僧?”
她当时还以为是这人故意试探她,便知装作懵懂无知笑道:
“二弟说什么呢?什么对付淫僧,姐姐我这几日忙着准备法事之事,根本没有力气管别的。”
当时南荣瑞贤却并没有跟她废话,直截了当便道:
“大姐不必与我假装,我知你是厌恶那和尚,也在想办法对付他,我可以帮你,帮你揭穿他的身份。”
云织当时仔细打量他,却见他的目光有几次都闪向为她们添茶的红杏,却也不动声色,还是拒绝了他,之后红杏便十分着急劝她,她才察觉其中不妥,后来便收到华东歌的好消息,说是南荣瑞贤已经不能忍受那些谣言,亲自来盘查那群姑娘了。
而后她们便顺利实施了晚上的计划,南荣瑞贤出面办了那和尚,少了她亲自出面的嫌疑,老夫人很容易就相信了。
(二)
云织叹了一口气,红杏必然是做了什么,但她虽然聪明,毕竟太嫩,欺骗南荣瑞贤也罢了,却还动了心。南荣瑞贤却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况且他不是忠厚刚直之人,也根本不单纯,相反他比他爹有脑子有心计,性格也风流,这样的表面君子,其实却很多情又薄情,红杏这样的身份与他不配,而云织也绝不想红杏成为别人的姨娘或者妾,尤其还是南荣家的。
她终究是不放心,出门喊进一个老嬷嬷:
“张嬷嬷。”
张嬷嬷赶紧上前:
“小姐有什么吩咐?”
云织带她入屋,张嬷嬷立刻面色变的严肃,赶紧跟上,而后看着云织坐下又恭顺为她沏茶:
“小姐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
云织仔细观察了她几眼,而后缓缓开口:
“你这几日也去绣房帮红杏的忙,她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
张嬷嬷自建国陈妈的下场早就明白自家小姐的本事,一直都十分忠心,但云织除了红杏与翠竹两个丫头,不和任何一个下人亲近,她多次献殷勤都无果,现在一听这话立马觉得机会来了,连连点头:
“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看红杏。”
云织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也不希望她趁机为难红杏,赏给她一袋银裸子嘱咐:
“不可打扰红杏的事,也别多事,只看着她做什么每日禀报我就好。”
张嬷嬷接过那银裸子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夜幕黑沉,院子里的其余下人都睡下了,红杏才终于从绣房出来,今日小姐又派了张嬷嬷过来帮她手,她却莫名觉得张嬷嬷态度十分奇怪,心中不安,便想早日将这批绣活赶完,也好交了苏妈的差,才熬夜到现在。
打了个哈欠,红杏感觉有些疲累,仔细关上绣房的门,便提着灯笼沿着走廊回留霞园,才走到门口,却正见到一道人影从留霞园闪出来,她瞬时警惕,提着灯笼追去:
“站住!”
灯笼却突然灭了,前方的影子完全不见了,今日天黑沉的很,却没有风,她募得一抖停了下来,心中后悔方才冲动,但也懊恼没有看清方才那人的面貌,赶紧拿出烛火想要重新打着,却见面前疏忽又闪过一道白影,瞬时吓得尖叫一声,丢了灯笼,那身影却不知何时闪到她身后,那掉落的灯笼也在她身后着了,她吓的更厉害,张嘴便要再叫,嘴却一下子被人捂住,耳边传来一个温热的声音:
“别叫,不然杀了你哦。”
她的身子瞬时便僵硬了,而后却突然带了一丝雀跃,低声惊呼:
“世子?”
身后之人愣住,却未曾想她轻易认出自己,便索性松开她提着灯笼来到她面前,一下子擒住腰肢将她搂在身前,抬起她的下巴:
“没想到你反应还挺快,这样也能认出本世子,怎么,对本世子一见钟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