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瑾辞都要以为沈长舟会靠着自恋过完余生的时候,沈长舟突然就开始对周阴大献殷勤,那种好带着踏实和成熟,这是十八岁的沈长舟所没有的。还有那突飞猛进的英文水平,早起早睡的生活作息,还有他对许零的警惕……是,沈长舟变了。或者说现在这个是沈长舟,过去的那个人叫沈无舟。苏瑾辞微微仰起头,印入眼中的是闪烁的霓虹。他深深叹了口气,热气混入空气中变成了白色的烟雾。苏瑾辞把烟掐灭,烟头掉在了地上,他手插着口袋,沿着这条马路一直往前走。走到那家宾馆时,苏瑾辞停住了,房卡还在他口袋里,犹豫片刻,苏瑾辞还是进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就是走着走着就到了这。苏瑾辞刷开门,把灯打开,许零还是以他们走之前的那个姿势安静的睡着,苏瑾辞不知道该说他睡相好还是不好。苏瑾辞把门轻轻关上,开了一瓶宾馆房间里准备的矿泉水,冰凉的液体入喉,倒是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苏瑾辞拧了一把矿泉水瓶,深吸一口气,才把水瓶放下,他慢慢走到许零身边,低头看着他,许零长得白,在灯光下更是显得有些煞白。他确认自己是个直男,恢复平静当天晚上苏瑾辞没回宿舍,直接回了家,家里没人肆无忌惮的直接睡到了下午快一点,心里纠结了半天才起来洗了个澡奔向学校。一去学校就被沈长舟拧着耳朵,“你手机是用来装饰的吧。”苏瑾辞嗷嗷叫疼,“哎哎哎,你先放手,放手!”沈长舟松开手时,苏瑾辞的耳朵都已经红了,苏瑾辞心疼的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委屈:“你个傻逼!我不是给你发了短信嘛!”沈长舟狠狠瞪他一眼:“你自己看看手机多少未接电话,我去你家喊破喉咙都没人搭理我一句。”苏瑾辞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他心虚的舔了下嘴唇,“那个,我爹娘昨天下午去上海了,估计是在飞机上所以没接电话。”“我知道。”沈长舟叹了口气,昨天怎么都找不到苏瑾辞,要不是有那条短信他都要以为苏瑾辞是人间蒸发了,“苏姨早上给我回了电话。”苏姨刚下飞机,一打开手机都吓一跳,吓得赶紧给沈长舟回了电话,说她和苏父要在上海待一个星期,在家里留了纸条以为他们知道,中午他们就不用回来吃饭了,在学校自己搞定。苏瑾辞见沈长舟是真担心,眼底还有淡淡的黑青,低头道了个歉:“对不起啊。”沈长舟叹了口气,摇头说:“没事。”或许是因为死过一次的缘故,沈长舟对于在意的人总是过份的关心,上辈子,他甚至不知道苏父死后,苏姨和苏瑾辞后来怎么样了,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苏瑾辞入伍。“有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沈长舟的话题转变得太快,苏瑾辞一时还没有从沉重的气氛中反应过来,“啊?”沈长舟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选吧。”苏瑾辞:“……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嘛。”“不,我怎么可能那么肤浅。”沈长舟一脸奸笑。苏瑾辞:“……”拜托你,还是肤浅一点吧……苏瑾辞往自己桌上一摊:“没有区别,你就按顺序一个一个说吧。”“噢。”沈长舟略有同感的点头,“第一个消息是,我们下个星期要和五中那帮傻逼联考。”苏瑾辞无力感叹:“考吧考吧考吧。”沈长舟继续说:“第二个消息就是联考过后,你的辩论赛就要到了。”“你说什么!”苏瑾辞一下从桌上跳起来,他不在意什么考试,但是辩论赛跟他有毛线关系啊。沈长舟看他炸毛的样子就乐了,“你忘了,我竞赛之前老张就给你安排了辩论赛。”苏瑾辞一脸生无可恋,他明明只想在仅剩的自由日子里肆无忌惮的睡觉而已……沈长舟拍拍他的肩:“为校争光,加油。”苏瑾辞表示这个油他一点都不想加。如果真要去回忆高三这一年,那基本就是考过的,张老师对于跟五中一较高下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热情,张老师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周阴和沈长舟关系好,突然就在班上给沈长舟下了令,总分进不了前二十就给他换座位。长期在班上垫底的沈班长:“……”苏瑾辞一天积累下来的坏心情突然就抛开了,果然解决坏心情的最好方法就是有人过得比你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