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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诡异之事?

沈绍波作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兼心理医生，他原本不相信这些的。但是事实面前，他曾学过的任何医学知识都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想着想着，他的脸渐渐变得苍白。

&ldo;难道……难道真的是他?&rdo;沈绍波喃喃自语。

&ldo;谁?&rdo;苏格和林烁都转头看他。不同的是，林烁脸上平静如水，苏格脸色惊恐无比。

沈绍波使劲摇了摇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ldo;不可能，不可能的。肯定是我想错了。&rdo;

&ldo;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老沈，别遮遮掩掩的了。&rdo;林烁有些急，扳过沈绍波的肩膀，可能力道有些猛，沈绍波疼得龇牙咧嘴。

&ldo;没什么……我刚才眼花，看错了。屏幕上只有苏格一个人，没有……没有其他人了。&rdo;

&ldo;没有其他人了?你也看不到伊呀?&rdo;沈绍波这句话更让苏格感到吃惊。刚才他还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有人和他一样看到了屏幕上的伊呀。可现在，他只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竟然没有人看得到伊呀，除了他自己。

如果有一天，只有你能看到那个人，而其他人都看不到，你该怎么办?你还能相信自己吗?你还能相信那个人吗?你还能相信这个世界吗?

这一切都是如此荒诞，而这个世界又何尝不是这么荒诞呢?

苏格现在只盼望伊呀快点回来，能够向其他人证明她的存在。甚至，他开始怀疑自己精神上有了毛病。他知道，如果屏幕上真的没有他所说的伊呀，那他就真的成了精神病人了。

&ldo;我有精神病?我真的有精神病?&rdo;苏格一刹那感觉神志恍惚了起来，整个世界飘荡着一首凄凉的歌曲：&ldo;夜玫瑰啊夜玫瑰，你夜半盛开为了谁……&rdo;

茫茫夜雨中，苏格家的房子渐渐隐入了黑暗。

而伊呀仍然没有回来。

代庄精神病院。

苏格被林烁他们强行送到医院的时候，情绪有些失控。下车的时候，他面目狰狞地看着林烁大吼：&ldo;我知道，林烁，你就是想害死我。告诉你，我没有病，什么病也没有。&rdo;

说完他仰头哈哈大笑，雨水浇在他苍白的脸上，混合着泪水无声地滑落。

为什么突然之间，我就失去了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哪怕我真的是个神经病，你也不能不征得我的同意就把我送到这该死的精神病院来吧!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让我和一群疯子在一起?即便是一个正常人，放在疯子堆里，早晚也会疯的。这一点，难道林烁和沈绍波不知道?那种可怕的从众心理，那种可怕的潜移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销蚀掉我作为正常人的意志，把我送到一个虚无而荒诞的精神世界里去。

难道，林烁是故意的?

不行，我要出去，我要起诉林烁，是他，剥夺了我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权利。苏格心里狂乱地想着。

林烁让沈绍波和那几个医生把苏格送到监护病房。在值班护士的照顾下苏格服了两片镇静药。在所有的这个过程中，林烁一言不发，但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痛苦又像是愤怒。

第51节：午夜勾魂曲（51）

服下药，苏格感觉有些困倦，身上有些暖意，很舒服，像是被三月的阳光包围着，身上的细胞从手脚开始，一点一点睡去。

睡着之前，他听到了门外的对话。

&ldo;林烁，我不认为把苏格送到这里是个明智的决定。&rdo;那是沈绍波的声音。

&ldo;这句话应该在咱们来之前你就跟我说的。现在说还有什么意义?&rdo;

沈绍波沉默。

&ldo;老沈，你现在不是已经调到这所医院里了吗?是主治医生吧?明天你和其他几个医生给他做完鉴定再说吧。&rdo;

&ldo;可是，你怎么确定苏格有精神问题?&rdo;

&ldo;通过那张光碟，还有前段时间他在我家里睡觉时发生的意外。那次他差一点跳楼自杀。如果不尽快治疗，他的精神早晚会崩溃。&rdo;

&ldo;哦，不过，林烁，我觉得这些事情有些蹊跷。会不会这世界上真的有鬼?&rdo;

&ldo;有鬼?&rdo;林烁笑了起来。

&ldo;是的。有鬼。&rdo;沈绍波的声音有些颤抖，&ldo;以前我不相信，但现在我觉得这世界上真有我们解释不了的东西。鬼魂学说也未必就一点也不可信。我更相信苏格和空气对话的时候，是正在和鬼魂说话，而不是你所说的他得了神经病。&rdo;

&ldo;别说了，老沈。&rdo;林烁的语气有些硬，他不容置疑地打断了沈绍波的话，&ldo;对了，你在老苏家看光碟的时候，说看到伊呀了，这是不是真的?&rdo;

&ldo;嗯……不是。&rdo;

哗啦啦的雨声渐渐变得飘渺了。苏格的世界里一片苍白。

伊呀，你到底在哪里?

林烁也有同样的疑问。他实在想不明白伊呀去哪里了。这些天他暗中观察苏格，根本就没有见到伊呀的影子。还有，这个伊呀究竟和《夜玫瑰》有什么关系?凭直觉，林烁突然觉得伊呀有些可怕，就像是藏在这个世界深处的影子，触摸不到，但又无时无处不在。

临分手时，沈绍波意味深长地告诉林烁：&ldo;林烁，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作任何评价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往往我们看到的或感知到的东西只是浮在这个世界表面的浮萍。我们之所以会经常迷失自己，就是因为我们看不到浮萍下奔涌的暗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