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舅舅,我没事。我遇到有人抢劫,抓贼的时候弄伤的。&rdo;从善对着这个家唯一关心她的人笑笑,宽慰道。
&ldo;去医院检查过没?有没有大碍?&rdo;沈从义赶紧让她坐下,关心地问道。
&ldo;检查过没事。&rdo;从善摇摇头,让他不用担心。
&ldo;哼,又不是没受过伤,哪有这么娇贵。&rdo;张淑贤冷哼一声,尖酸刻薄地挖苦道。
&ldo;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从善怎么会跑出去,不用说,她脸上也是你打的。&rdo;沈从义气得指着张淑贤骂道,&ldo;你怎么当人舅妈的?外甥女不见了,你还和这死丫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rdo;
&ldo;你激动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她要走早就走了。&rdo;张淑贤满不在乎地说道。
&ldo;爸,你又扯我gān什么。&rdo;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的沈从如抗议道。
&ldo;你还敢问!&rdo;沈从义一听,更是来气,&ldo;要不是你,会惹这么多事?&rdo;
&ldo;你别什么都怪如儿,我亲眼看到,是她想打如儿,我才打的她。&rdo;张淑贤立即站起来,指着从善,理直气壮地说道。
&ldo;肯定是这死丫头又做什么事了,你这当妈的,不知道好好管教女儿,就只会袒护她,看看把她都惯成什么样子了。&rdo;沈从义大骂道,老婆女儿的xg格他怎么不清楚,哪一次不是她们惹事,却让从善背黑锅。
&ldo;我还说你怎么当人爸爸的,胳膊肘老是往外拐,亲生女儿不帮,老是帮一个外人。&rdo;张淑贤比沈从义吼得更大声。
&ldo;就是。&rdo;沈从如也来了劲,她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从善,对沈从义说道,&ldo;有不三不四的男人送她钻石项链,你怎么不管管她?&rdo;
沈从义还在气张淑贤说的&ldo;外人&rdo;两个字,听到沈从如的话,他愣了楞,不明白地问道:&ldo;什么钻石项链?&rdo;
&ldo;不就是有人送你那宝贝外甥女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么?难怪越来越不把我们这家人放在眼里了,原来是傍上大款了。&rdo;张淑贤冷嘲热讽道。
&ldo;那项链一定还在她身上。&rdo;沈从如忽然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到从善面前,二话不说就动手搜她的身。
&ldo;你。&rdo;从善脸色陡变,刚想发作,沈从义一把拉开沈从如,呵斥道:&ldo;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她是你姐姐,不是犯人!&rdo;
&ldo;那你叫她把那条钻石项链拿出来,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rdo;沈从如不依不饶道。
&ldo;是啊,叫她拿出来。&rdo;张淑贤也帮腔道。
&ldo;都给我闭嘴!&rdo;沈从义面红耳赤地怒吼道,沈从如却不肯罢休地说道:&ldo;你就是偏心!&rdo;
从善听不下去了,她站起来,制止几人的争吵:&ldo;别吵了,项链在这里。&rdo;
她从外套里面的口袋拿出钻石项链,拿给沈从义看:&ldo;舅舅,她们说的就是这条项链。&rdo;
三人一看,脸色齐刷刷都变了。
沈从如是被钻石璀璨的光芒闪了眼,张淑贤是看到这么一长串钻石惊得目瞪口呆,沈从义则是皱着眉头问道:&ldo;从善,这是谁送的?&rdo;
从善轻声道:&ldo;这是在非洲一个朋友送的。&rdo;
&ldo;哼,朋友,鬼才信你的话。&rdo;沈从如立即反驳道,&ldo;这值好几百万了,你认识哪个朋友这么大方?不是野男人送的就是你贪污受贿!&rdo;
&ldo;你闭嘴!&rdo;听见沈从如说出这么过分的话,沈从义气得想打她。
&ldo;怎么,敢做不敢让别人说啊。&rdo;张淑贤见状拦住沈从义,护着沈从如说道。
&ldo;舅舅,我很累,想休息了。&rdo;被他们吵得头疼yu裂,从善打断他们的争吵,说道。
&ldo;那你快回房吧。&rdo;沈从义立即说道,&ldo;受了伤小心伤口碰到水。&rdo;
&ldo;知道了,舅舅。&rdo;从善点点头,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张淑贤越发刻薄的话,从善充耳不闻,因为她们的话已经不能影响她的心qg了。
关上房门,阻绝外面的吵杂,从善坐在chuáng上,月光从窗外she来,将手心里的钻石照耀得越发璀璨夺目。
她打开吊坠的盖子,看着里面那流淌着紫红色液体,久久移不开视线。
还记得那晚他亲手将它戴在她脖子上的温热触感,还记得那晚漫天飞舞的点点流萤,还记得他的拥抱,他的每一句话语。
然而一想起纳姆琳达惨死的场景,从善的心倏地像被钢针刺入,疼得她不能呼吸。
多少次在梦里,她听到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唤她:&ldo;妈妈&rdo;。
多少次在回忆里,她看到安古斯向她绽开如朝阳般绚烂的笑容。
多少次想起那双蓝紫色的冰眸,他用毫无温度的声音一遍遍重复道:&ldo;是你和韩熠昊,害死了我们。&rdo;
那些如花般的生命,那些鲜活如昨的人们,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脑海里,渐渐枯萎,裂成碎片。
&ldo;咚!&rdo;隔壁传来门扉被用力关上的声音,从善被这声响惊醒,才想起自己要把这项链藏个更隐蔽的地方,让沈从如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