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非但数人数骑,还有数弓数弩,利箭对准这辆车。
他们还不将箭射出。他们在等,等着为首的少年一声令下。
少年不说话,驱马向车走近。
吕布已摩拳擦掌,欲待干上一架。
“请先生随我回去。”马上的少年来到车前,朝车内作个揖。
是曹丕。
木耳心里一震。
他怎会在此?
木耳故作轻松:“我生性洒脱不喜拘束,二公子不必挽留。”
曹丕诚恳地告诉他:“先生劫走吕布一事,父亲已然知晓。”
木耳只当他吓唬人。刚救完人,远在辽东的曹操立马知道,还能给你传信,你们开的视频对话不成?
曹丕遗憾地说:“先生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父亲跟前替我说话。从那时起,父亲恐怕便知道先生不是祭酒了。”
郭嘉冲木耳点头示意,他的细作探得的情报也是如此。
风像刀子一样刮着木耳肿痛的脸。
早知这般,便不留遗言当个安安静静死去的美男子了。
他问车外的曹丕想怎样。
曹丕不说拦他,想见吕布一面。
他想看看先生宁可不要他也要相救的男人究竟如何。
吕布撩开车帘,与曹丕打了个照面。
原来先生喜欢这样的。
曹丕是服气的。
非但因吕布确乎英伟硬朗,实则吕布与他完全是两个不同类型的人物,先生既喜欢那样的,便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他连当吕布影子的资格都没有。
曹丕抬起手指。
木耳警觉,迅速抬手。
曹丕召唤过来的乌鸦却不扑向车里,却往后疾冲,将那几个弓箭手放倒马下。
曹丕勒马走到路边,不发一言。
“你肯放我走?”木耳颇惊。
曹丕仍旧不言。
千言万语抵不过口中的苦涩,他唯恐一说话,便落下泪来。
先生喜欢那样的,他仍旧想学那样的多些,他不能哭,哭了便同那样的差太远了。
“谢谢。”
木耳只这一句,也低头无言。
曹丕定然奉命前来,拿不到人,曹操与他必不好过。
可他能帮到曹丕什么呢?
他既要救吕布,便只好跟曹家人断得干干净净。
车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