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需要一把刀,或者是剑之类随身携带的武器才好渐渐,空气中的黑雾散去,那棵蓝楹花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蓝楹花原本生长的位置,露出一个巨大的地洞。在哪黑黢黢潮湿阴冷的地洞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多名女子的尸体,这些女子皆身着嫁服,身体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尸斑,甚至有些尸体已经腐烂生蛆了,赫然是那失踪的新娘子。看着这幅场景,苏青安和柳子业脸色都是一白,浑身都是恶寒之意,差点没吐出来。林修砚上前找了一具还算新鲜的尸体检查了一下,拍了拍手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饿死的。”玄臻,“饿死的?”林修砚继续道,“没错,这些新娘子被掳到洞中时还活着,但洞中却连水都没有,正常人几天不吃不喝早该不行了,更何况,她们最早的已经被掳走半年了,这么久没有进食喝水根本就受不了,就这么活活饿死了。”陆远叹了一口气:“丢失女儿的人家都还在盼望着女儿可以平安回来,可如今等来的却是女儿的尸体。”这些新娘子无一不是正值花季的少女,可如今却死的如此凄惨,真是作孽。苏青安心底一阵悲悯,强忍着恶心上前去看了看那洞中的新娘子,她们尸斑布满全身,死相极为凄惨,真是让人不忍直视。突然了,苏青安眼前一亮,手伸到一新娘子的鼻子前激动开口道,“玄臻真君,还有一个活着!”众人闻言立马跳进那洞穴,将唯一活着的新娘子抬出了出去,喂了一些水,新娘子快要落下的呼吸平稳了不少。这个新娘子,真是几天前玄臻和林修砚在哪家路边客栈,看到的正出嫁那位。玄臻,“先去镇上叫些人过来搬尸体吧,顺便通知一下新娘子们的家人过来认领。”“嗯。”镇中的人听闻寻到了新娘子,纷纷到了钟家残破的大院之中,那几位新娘子的父母家人也都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自己女儿的尸体瞬间哭到一片。“小翠啊,是娘对不起你啊,是娘贪图陈家的钱财才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玉儿啊都是那个杀千刀的陈平害的你,他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啊!我可怜的玉儿啊······”好端端的姑娘就这么死于非命,镇中的其他人一阵唏嘘可惜。唯一活下来新娘子的父母,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眼中却全是喜悦,其他人纷纷在感谢玄臻几人后,便忙活着搬尸体举办葬礼去了。一个时辰后,钟家院子里,只剩下玄臻几人。陆远疑惑开口,“玄臻前辈,你是怎么知道这蓝楹花树有问题的?”玄臻一阵轻咳,“猜的。”实际上玄臻真是猜出来的,楹花镇的蓝楹花突然一夜全部都死了,只剩下一棵,而且那怪物还是树形模样所以,玄臻便说了一些话试试激这棵蓝楹花树,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会不会露出马脚。其实,他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这棵蓝楹花树和钟子衿是什么关系,这蓝楹花树又为何要劫走新娘子“师尊!”远远的,玄臻听见林修砚在叫他,几人踏进篱笆奔向林修砚所在的地方,便看见地上多了一具沾染着泥土的骨架。指了指那洞穴的旁边,林修砚开口道,“刚才从蓝楹花树下不远处的土里发现的。”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便低头观察起这具骨架。这似乎是一具成年男子的骨架,上面还有残余有衣料碎片,骨架上没有任何腐肉残余,死的时间绝对超过两年以上。但骨架看着还算新鲜,骨头上的土沁颜色很浅,应该死了还没几年,而且就骨架的骨龄来看,应该是一个年轻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还需要确认一下。“师尊是否练过神入曲?”林修砚看向玄臻。虽然他可以对活人用搜魂,死人用回溯,来探查这个人身上的记忆,但这搜魂和回溯都是邪术,这个时候实在不方便使出来。卷1:神入一脸懵逼的玄臻:练个锤子哦,听都没有听说过~林修砚看玄臻这幅模样,便知道结果了,心底叹息一口面无表情道,“师尊先把鹤唳取下来。”玄臻对着那架白骨盘膝而坐,然后将鹤唳横放于膝盖之上,双手搭在琴弦之上,然后看着林修砚似乎在询问林修砚怎么做。林修砚直接走到玄臻的背后,弯下腰来,双手放在玄臻的双手上,以从背后的姿势环抱住玄臻,将玄臻的身体笼罩在怀中。玄臻侧脸抬头便能看见靠得极近的林修砚,这样贴近的角度,说不出来的暧昧,顿时让他有些不习惯。林修砚低头倾向靠近玄臻的耳朵,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师尊跟着我做便好了。”说罢,林修砚便抓着玄臻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起来,清雅流畅的琴音便自琴弦流泄而出,飘荡在钟家大院之中。“要记得,将最后一句尾音放长一点,中间的旋律放急记住这个旋律,一会儿弹奏时细细加入灵力于其中,循环弹奏不要停下来,直到师尊你将亡者生前的记忆看完。”说罢,林修砚放开玄臻的双手,直起身来双手抱胸站在一边。陆远三人面色呆滞的看着刚才那一幕,总觉得那画面有些不太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但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玄臻抬起头,“既然修砚你会神入,你来弹奏便好。”林修砚嗤笑,“修士的本命法器只有修士自己能够使用,修砚并不能奏响鹤唳师尊是在跟修砚开玩笑么?”玄臻闭嘴。再说下去,显露他的无知丢面子是小,暴露他不是原主而被当成夺舍的邪修是大,现在还是乖乖的弹神入吧。玄臻手指拨动琴弦,试着不用灵力弹奏了一下神入,神入这首曲子其实不难,旋律很是简单,只不过对各个音符之间的节奏掌控要求极高罢了。玄臻也就练习了三四遍,便将神入给弹熟练了。随即,玄臻深呼一口气长长的舒出来,便开始进行神入,但几分钟后,玄臻疑惑的睁开眼睛。这么快?林修砚一愣,随即开口道,“师尊,你看到了什么?”玄臻摇了摇头,“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看到。”林修砚困惑了,他就在旁边看着,玄臻弹的手法和曲调都没有错怎么会什么也看不到?难道林修砚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还在地上躺着半死不活的树怪,开口道,“师尊,你对着那树怪试试。”玄臻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地上横倒的树怪,闭上眼睛开始弹奏神入。自玄臻闭上眼睛弹出第一个音符开始,他坠落到一个四处挂满花灯,红蓝楹花于月下盛开的夜晚“数声鹈鹕,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月。”一个气质温婉,容貌姣好的少女,从地摊上拿起一张画了红蓝楹花的画,小声的读着画上的题诗,眼睛都在发亮。“老板,这张画怎么卖?”蹲在地上的卖画人是一个唇红齿白,身材清瘦的年轻人,看着少女跟他搭话,年轻画师眼睛都直了。“只要十,十”或许是因为紧张,年轻画师心脏疯狂跳动,说话都在打结,仔细看还能发现他额角有细汗流下。少女看着画师颤颤巍巍举着两根食指做交叉十字装,便颇为大方的对旁边的丫鬟开口,“小环,拿十两银子出来。”将银子塞给画师,少女像是得了便宜似的抱着那张画,赶紧跑路了,唯留下画师在大街上招手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