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对镜梳妆,才知道什么叫狼狈?
透过铜镜,她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模样:发丝贴在脸上,凌乱不堪;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掉,露出了苍白无力的脸。
唯有红唇上的肿胀还显示着昨夜的柔情。
她慌忙招呼人打水洗脸,却只有南黎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沈安宁回身问道,“青竹呢?”
“昨夜青竹姑娘应该是受了惊吓,又淋了些雨,夜里就发起烧来。
喝了药,刚刚才睡下。”
沈安宁有些愧疚,青竹本是哄自己开心,才提议去摘紫藤花。
没成想自己的一时兴起,不仅惹出一身麻烦,还害的青竹生病。
她至今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水下看见燕临疤痕的那一刻。
她回想着昨夜燕洵种种不正常的反应,大底也猜出了几分。
“我,我去看看青竹。”说着她便要起身。
却被南黎一把拉住,“还是回来再去吧,公主已经差人来催了两次了。
今天是第一课次开课,莫要去晚了招师傅责罚。
南黎帮沈安宁挽起头发,露出雪白的脖颈,一圈都是红艳艳的吻痕。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把后面的头发放了一些下来。
燕洵已经等在门口。
见她出来,满心欢喜地走过来拉她的手。
“姐姐,昨夜睡得可好?”
她不知道燕洵为什么会突然改口,但是这声姐姐还是让沈安宁有些起鸡皮疙瘩。
任由他拉着朝内堂走去。
学堂安排在后院的听雨塘,
周围除了竹子就是成片的桑树。天气渐暖,树上已经结满了大大小小或青或红的果子。
司羽终是看见了那个他最不想见的人。
孙砚这个老学究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迂腐,最固执、最会戳人痛处的老头。
就算贵为公主,也常常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手底下带出来不少优秀的文臣,连今年的状元郎都是出自他的门下。
据父皇说只要在他的课堂上,学个一年两年,即便是坨狗屎,也能给你训练得人模狗样。
狗屎?
在老皇帝眼中他竟如此不堪吗?
为了请他当自己的师傅,老皇帝颇费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