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点儿胆量也就够蒙着被子才敢肆无忌惮的发火了,沈祭梵愣了下,再扣了下门,低声道:“不要让发火,开门!”
安以然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滑下床去跑去拉开门,直接他身上扑去,往他身上跳,双手抱住他脖子,双腿紧紧缠在他腰上,张口咬他脖颈上的大动脉,愤怒得跟头小狮子似的,嗷嗷乱叫,眉眼里全是慢慢的怨气。
沈祭梵一手兜着她避免她掉下去,一手关了门往里面走。也任她咬,他也想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咬下去。
安以然真的是来气了,张口咬了下,毕竟不敢,又松开,松开又不甘心,又凑上去咬在他耳朵上。用了力,咬耳朵又不会死,沈祭梵有几分吃痛,眸色微微一暗,伸手卡在她脖子后方,带着巧劲拉开她的头,戏谑道:
“变狗了不是?”
安以然红着眼瞪他,朝他直嚷:“你才是变小狗了,沈祭梵你说话不算话!”
沈祭梵坐进单人沙发,让她坐在双腿上,看着她怒哼哼的脸,扯着她的手说:“怎么不算话了?我说了手头的事忙完就回来,你自己听成什么了?”
“你哪里是这样说的?你明明就答应说很快回来。”安以然怒嚷出声。
沈祭梵不跟她掰扯这个,岔开话问:“什么事说吧,好好说,我听着。”
安以然酝酿在心里的气没发出来,听他这么说又压下去,盯着他深邃的眼睛,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觉得他这态度,嗯,马马虎虎吧,她就当他是默认跟她道歉了。觉得态度过关,然后软下气势来才说:
“我要回家,就想回去看看,住几天就回来,沈祭梵,好不好?”
“不好。”沈祭梵同样断然拒绝,安以然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飞了起来,沈祭梵揉着她头发直接再道:“你忘了在青江自己说过什么了吗?你要清楚,那些话不是我逼你说的,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希望你能对你的言行负责,嗯?”
“沈祭梵,我没有不负责,我没有反悔什么呀?我只是回家住几天,没有去别的地方,不是离开你,我要回来的……”安以然赶紧嚷嚷着解释,又抓他的衣襟往他跟前凑,说,“你那时候也没说不让出门对不对?而且,我有自由的对吧?”
沈祭梵冷眼看她,不动声色,“你把我这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哈?”安以然愣了下,觉得他理解有误,赶紧摇头:“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回家几天,就是这样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呀?”
沈祭梵脸色冷下去,“你现在是属于我的,你认为你的出行不该由我来管?”
“不是,没有,”安以然有些脸红,她哪是属于他的了,她认为他们之间的概念理解有偏差,“我没那么想,碍,沈祭梵,我不是属于你的,我们只是那样的关系。我觉得,我们那样的关系,我去哪里是应该告诉你,可是,你不能左右我嘛,我是自由的,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对不对?”
沈祭梵浓眉微挑,明白了,小东西想反悔,冷声而出:“当初跟我走,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既然选择跟我走,那就应该明白是这个意思,怎么着?现在知道有退路了,就开始想着怎么摆脱我是吧?然然,你认为你这样做对吗?”
反问她,倒是让安以然无话可反驳,良久泄气道:“沈祭梵,我没有,我答应过你不让我走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说过会做到。可我现在没有说离开你啊,我只是、只是想征求那么一点点自由碍,难道不可以吗?”
沈祭梵冷哼出声,不回应了。安以然趴在他身上手往他胸膛上扒拉扒拉,轻轻顺抚着说:“好不好?我就回去看看呗,又没有什么关系,沈祭梵,沈祭梵……”
“然然,跟了我,有些人,你就得断了来往,你所谓的那个家,还用我提醒当初是怎样对你的?如今离开了最好,真惦记你这么长的时间有没有管过你的死活?现在突然出现,你难道认为是巧合?”沈祭梵冷声道。
“没有没有,沈祭梵,我爸爸找过我的,一直在找我,只是,他没想到我会跟你在一起,所以没找到,真的。”安以然赶紧解释,为父亲辩解。
沈祭梵伸手发狠的捏了下她的脸,薄怒道:“忘了当初是你那所谓的父亲亲自将你送我床上的事了?”
安以然脸色瞬间有些惨白,可发白了后又有些潮红,眼神一下一下缓拉着。觉得沈祭梵挺可恶,她都忘记了的事,他为什么总要那样提醒她。
“好在那晚上的人是我,要不是我,你想过会怎样吗?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你执意要做什么,我也不会强行阻止,要么是即刻走,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要么是听话的呆在家里,哪也别去。”沈祭梵有些咬牙。
“沈祭梵,你不可以这样的。”安以然咬着唇瞪着他,他一说那些话,她就恐慌,心里慌突突的害怕,抓着他的衣服低声说:“沈祭梵,你别这样,你要不同意,我不回去就是,你别说那种话,多伤人心啊。”
沈祭梵对于她的危机意识还算满意,总算没有再昏头做些让人愤怒的傻事。伸手掐着她的脸,抬着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说:
“我不过说两句就伤你心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事是不是会伤我的心。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说过你做任何事的时候想想我会不会同意,你倒好,人都来接了还不告诉我,怎么着,想先斩后奏?”
安以然抓抓头发,呶呶嘴说:“你怎么知道的,”顿了下,往他怀里拱,低声说:“我以为你不会反对,本来就没多大的事,谁知道你会不同意啊?”
多简单一事,她就是到家后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是,哪会想到有这么困难。
沈祭梵拉着她的手亲了下,拧着她下楼吃饭。安以然跟在他身后低声咕哝:“沈祭梵,你越来越霸道了,太难伺候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容易生气啊?吓人!”
沈祭梵回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安以然当即吐吐舌头,“我什么都没说。”
*
安家再不了银行的贷款,面临的就将是破产。安以镍的公司两个月宣布破产,当初的做期货时一笔接一笔的钱抛出去,全都负值收回来。安以镍一心想要翻盘,以公司名义带了大数额的资金用以投资,结果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