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朝着赵朵儿跑去的方向道:“朝这里去了。”
另一个仍观察着,道:“不对,另一方向也有痕迹。”
“怎么办,要不要分头追?”
“不,冬狩禁止使用灵修术。单独行动的话,如果男畜人多,难保没有危险。”
李惟一听到“禁止使用灵修术”,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里脚步更明显,我们追这条路。”两人向着赵朵儿的方向追去。
李惟一紧张的心稍稍落地。却转念想到赵朵儿,轻声向道全道:“那孩子不是有事吧,如果被追上就……”
道全道:“朵儿机灵得很,应该不会有事。我们趁机赶紧离开这里。”
几人再次向上爬去。
山林密布,碎石湿滑,道路十分难行。况且越往上山坡越陡峭。李惟一气喘如牛,头上冒出虚汗,腹中饥肠辘辘。壮汉子陈如花走在李惟一身后,以防他滑落下去。
渐渐天光大亮起来,仍不见赵朵儿寻来。李惟一心中越发担心。
直至辰末巳初时分,五人终于穿过了山坡密林。此时李惟一已经累得虚脱了,肚子饿得如火烧。
出了山林,竟是一片丰茂的草地。这是一片平缓的山坪,日光高照,暖意洋洋。残雪在这里早已不见了踪影。
几人躺倒在草地上,略作休憩。李惟一薅了一把草叶,填在嘴里咀嚼着。
道全四下观看起了地形。魏如燕瞭望着山坡,留意着有没有人追来。
李惟一站起身,朝山下观望。只见苍茫雪山,收在眼底。近处松林密密匝匝,远处山峰连亘,波澜起伏。偶见几片大块的雪被,在阳光下晶莹刺眼。
不多时道全看完了地形,回来道:“这一片草坪背靠着一处断崖。前面有一处凹坑,略可藏身,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下,等一等朵儿那孩子。”
五人跟着道全,踏着青草,来到一块巨石后。一处凹坑宛如一张柔软的大床,在静静等着几人。
躺在草地上,晒着温热的阳光,望着碧蓝的青天,偶见几朵白云悠闲的飘过。不时有几只鸟儿掠翅划过,身形优雅之极。李惟一微张着眼,一时间有些恍惚。
“道叔,既然女人不能用灵修术,我们为什么还要躲着她们。我们六个人,她们只有两个人。”李惟一这才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她们修炼过灵修术之后,不仅力量会变得很大,而且身手极为敏捷,眼耳鼻三类感官也会十分敏锐。不是好对付的。”道全道。
“那赵朵儿能躲得过去吗?他又能找得到我们吗?”李惟一心中更加担忧了。
“路上我已经给他留下了只有他能看懂的记号。他能找来的,只要他还……”道叔的声音有些黯然。
这时陈如花望着天空飞过的鸟儿,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喃喃道:“开膛破腹洗干净,放在火上烤一烤,烤到焦黄流油。撒点盐粒子,咬一口,酥软焦香……啊,我饿死了。”
魏如燕笑道:“被你这么一说,大家都饿了。”
“我要去找点吃的,哪怕是寻点野菜吞吞也好。”陈如花望着道全,在请求他的同意。
道全点了点头道:“小心在意。如果遇到女人,不要直接回这儿来。”
陈如花一跃而起,跑去找吃的了。
李惟一只觉得心中怔忡不宁,对道全道:“朵儿,他多大了?”
道全答道:“十二岁,是我在地牢中把他拉扯大的。”
“还是个孩子。”
“哎,这十二年来,他受尽了百般苦楚。他的心早已不是孩子了。”道全叹息一声。
魏如燕也神色忧戚,道:“他本该是个贵公子,享受锦衣玉食的。”
李惟一不解道:“他是什么人?生于富贵人家吗?”
道全眼神有些茫然,望着远处的断崖,许久才沉默道:“他是张家大小姐张龙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