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赶紧转头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查旋磕头,嘴里边儿一个劲儿的喊着地不起,她真的见到了虫子。
其他佣人的表情就精彩了,有的着急,有的露出看笑话的样子。
想来这柳树是个不会来事儿的,哪有这么个道歉法儿,一个劲儿的揪着虫子的事情不放,分明就是在狡辩。
黎西皱了眉头说:“收拾你的东西,工钱我会结给你,不会少你一分钱,富公馆向来都很公正,你走吧。”
查旋静静的站着,不置一词。
黎西的处理很利落嘛,都不替柳树求个情吗?
柳树哭天抹泪的委屈的要死,拼命的在喊不是她,不是她,黎西直接命佣人将柳树带走了。
决绝的当家人样子。
她吩咐四周的佣人都散了吧,该干活的干活去。
接着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香对查旋说:“辜负了您的心意,都给浪费了。”
地上的檀香散落了一地,碎成了可怜兮兮的小块儿残破状,可见柳树摔的力度不小。
查旋也看了看地上的檀香,有些伤心的说:“是可惜了。”
黎西笑说:“心意我领了,算您送给我了。”
一天的无声硝烟以两个人看似和美的结局告终。
黎西的属性对于查旋来说虽然没有明朗,却也是看明白了她的别有用心。
几天后的日子,也就是三月初,下了一场春雨。
整个富公馆的庭院内被细润无声的春雨斜斜交错的密织着,细雨迷蒙,似林中轻雾,门口的木槿树萌发了嫩绿的新芽,被春雨浇灌的亮油油的样子。
查旋一大早起来就在客厅守着,今天富国渊和富少歇回来。
这几日她过的并不沉静,心不静。
黎西的事情还好说,最不济,她可以让富少歇帮她一起出主意。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毕良野,这几日她没有出门,也没有接到毕良野的电话,但她不确定毕良野会不会就这样算完,他纠缠了她太久了,不知不觉小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和毕良野也纠缠了这小半年。
十点钟的时候,大门口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查旋和黎西一起走到了门口。
当查旋看到富国渊面色蜡黄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顿时心惊了,一月不见,富国渊简直要脱了相。
原本丰润带肉的面庞不见了,脸颊两侧的颧骨展露明显,身子都跟着单薄了不少。
要不是随从扶着,他就好像能倒一样似的。
他旁边的富少歇还好,一袭黑衫如常倨傲,深邃的面庞上挂着无懈的张扬。
在看见查旋的时候,他琥珀色的瞳仁定住了好久,来来回回的在她的脸上打量,那样子,真的是想到不行了的。
查旋在触碰到他的眼光后,心中说不上来的情绪涌动着,一方面安了心,富少歇没有疑神疑鬼,可一方面,她是内疚的。
尤其在她触碰到富少歇眼中那抹强烈的思念的时候,她竟然有些想哭的冲动,想好好的扑倒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想告诉他她是委屈的,她有好多的委屈想要跟他说。
可她不能。
她敛了眼神儿,疾步朝着富国渊走去,满脸担忧的询问:“怎么脸色这么差呀,不是说小毛病吗,这样子根本不是小毛病啊。”
富国渊温和宠溺的笑着,任由查旋扶着他,握了握她的小手儿:“养养就好了,最近怎么样?在家待着无聊了吗?有没有出去玩儿?”
查旋能听的出来富国渊的声音也不似以前深厚了,发出来的声音像是很费力的样子,带着好多大喘气的呼哧声。
她顿时嗓音就跟着哽咽了:“这说话的声音怎么也变了,到底生了什么病?”
富国渊最见不得查旋哭,以前只要她一开始红眼眶,富国渊就皱起了眉头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