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会忘了这个规矩。
接着他又对查旋颔首,可查旋触碰到他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孔实在不敢看,侧过脸靠在了富少歇的肩膀上。
富少歇环住她,轻拍了拍她的背。
张楠九说:“当时我以为富少看您受伤了一时间失神,所以才想着替富少解决那个人,那人离着您又近,也不知道他手里有没有家伙,我是以防外一才开的枪。
哪知道您说了要留活口,如果早知道您留着那人有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开枪,我跟着富少这些年绝无二心,天地可鉴,我可以经受任何刑罚的考验来以表我的忠心。
富少给了我谋生的本领和地方,我生是富少的人,死是富少的鬼,这次因为我搅乱了查夫人您的计划,所以这些刑罚我本也自愿领,楠九承受的住。”
查旋仔细的听着张楠九那烟嗓说出来的这番可歌可泣的热胆忠心,里面确实不乏真挚。
可她也不会完全相信,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呢,正如张楠九所说,他认识富少歇的时候,他是个一穷二白的流浪汉。
穷困潦倒,又瘦骨嶙峋,就那么一双眼睛透着某种查旋看不懂的与众不同的狠劲儿和精明,他的皮囊充满了沟壑丛生的褶皱,像极了某种发了霉的果子腐烂的模样,不用凑近嗅闻,似乎就知道这个人身上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的年纪比起富少歇大不了几岁,模样却很苍老,看起来甚至跟富国渊年纪差不多大小,又没有富国渊保养的好。
可富少歇看上的就是他的眼神,富少歇说就要他的这种像是撕咬住某种东西就不肯松口的劲儿。
之后富少歇交给他几次大订单,他都完成的漂亮极致,甚至超出了富少歇原本的预想。
接着富少歇开始给他权利,一步步的让他高升,他也从来没让富少歇失望过。
这才有了道上的九爷。
可唯有这次,只有这次,他犯了错。
一个如此肝胆忠心,能力超群的人犯了这种低级的错误,是很可疑的。
查旋想了想后问他:“可你说过那层都包了,为什么还会有人,你是怎么安排的?”
张楠九对于此问题的回答是“真的不知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那些人。
查旋看向富少歇,眼神透着怒意:“就这结果?”
富少歇示意随从将张楠九带下去养伤,剩下的由他来说。
查旋暂时没反抗,跟着富少歇坐到沙发上,盘着腿面对着他,一副审问的架势。
每次富少歇看她跟个小佛爷一样的架势就想笑,现在也没例外,他惯性的捧着她的小脸儿,在她的额头上面印了一个吻,又吻了吻她的小鼻尖儿,接着是嘴巴。
查旋推他:“说话就说话,搞什么小动作,那妓女怎么回事?你凭什么擅自做主把她杀了,我现在说话都不好用了是吧?我看整个家里面我说话谁也不听啊。”
她开始不讲理了。
富少歇在她的大白兔上抓了一把:“胡说,你说话谁敢不听。”
查旋拿眼瞪他冷哼:“哼哼,谁不听谁知道呗。”
她这跟指名道姓的说富少歇也没啥区别,我说我要亲自审,你给人杀了,你这叫听我的吗?
富少歇知道她的意思,拉着她的手跟她说:“那个妓女原本就是住在那间房间,那三个男人是她瞒着老鸨私自带到那里去的,她在赌馆欠了钱,她答应那三个男人赚点钱,不用给老鸨抽成,所以老鸨吩咐所有人都不得去五楼的时候,她恰巧不在,根本不知道五层被我们包了的事情。”
“就这?一切都是偶然?那青芽的昏倒和随从中了迷香你怎么解释,这总不是偶然的吧?”
查旋觉得这怎么什么事情都是偶然,偶然成如此的凑巧?
富少歇沉了面色:“这特么肯定不是偶然,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再等等,很快会有消息的。”
查旋想了想问他:“你觉得那妓女的话可信吗?可有去找她所说的赌馆,为什么着急杀了她,应该留着对质。”
富少歇说:“可信,她撒不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