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的呼吸也随之发紧,在原地驻足。
木制的精美窗栏将方无隅的侧脸、喉结、肩膀、手指、背部、腰线都单独框入镂空的花叶间,像狙击镜中的每一个目标细节,是取向的精准狙击。
视线定格在方无隅的胸前,中间偏右的位置,有一个子弹贯穿的疤痕,是那天他为他挡下的那发子弹。
不会有任何一只雄虫能做到这种地步。
只有他了。
子弹并没有打在心脏上,但希声的心脏却细细密密地难受。
视线重新上移,却突然发现方无隅正在侧眸看着自己,他依旧没有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希声顿时陷入偷看被抓包的窘境,立刻避开目光,看向凹凸不平的石子路。
有哒、哒两声手杖杵地声不疾不徐地传来,随后是咔哒一声,更衣室的门开了,地上的光线再次变换,落下一道颀长的黑影。
“雌虫更衣室在、那。”
“那”是一个指示代词,不是具体地点,所以希声不得不抬头。却发现方无隅光裸着上身,离他两米的距离,是正常社交距离,可他还是觉得太近了。
他慌乱起来,逼迫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去捕捉方无隅指明方向的手,顺着他的手指看见雌虫更衣室在……
……就在隔壁。
希声:“。”
他觉得他是故意的。
但方无隅无论是声音还是眼神都很平静,看不出半点玩笑意味:“外面很热?”
希声眼神飘忽,犹犹豫豫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只定格在方无隅脸上绝不多看,为了让自己不解表现得更明显,还歪了下头。
方无隅:“你的耳朵和侧颈都很红。”
希声捂住下颚,同时感受到了脸颊的热和手指的冰,只能点头。
对,有点热。
方无隅:“但是快入冬了。”
希声一堵,脚趾抓着地面。
他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微微睁圆了眼睛看着他。
——他自己不知道,这眼神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