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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4号,乌喃向宋清焉告白,迟迟没有答复。
8月16号,乌喃给宋清焉发消息,内容是:今晚七点半,你能来公园一趟吗?我有话想当面对你说。
少顷,得到了回复,一个简短的“嗯”。
现在想想,或许是感应到什么,那天乌喃穿了件漂亮的新裙子,涂了从未涂过的口红,笑起来明艳的不可方物,像去见心爱的人。
看太阳下山,给四喜喂了新罐头,给花花浇了一次水,又抚平《小王子》页脚的褶皱,想着回来再看吧。
很安心。
那晚的蝉鸣很好听。
可是从七点等到八点,再漂亮的花儿也会凋谢。
或许其中出了什么纰漏。
再等一等。
乌喃安慰自己。
湖面映出天上月,大概可以比宋清焉。
水中月,镜中花,是幻灭。
少女静静看着,直到身后传来轻轻脚步声,眼睛一弯,还未来得及转头,天旋地转间,已沉没水底。
是不是也算,拥抱了月亮。
起初还在挣扎,可夜深了,那两声挣扎只有野猫听的见,发出凄厉惨叫,还惹人厌。
湖面又平静如初。
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
那夜,宋清焉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梦见少女如风筝坠落,他伸手去抓,却失之交臂。
第二天,乌喃从水里被捞上来,被水泡了一夜的尸体发白肿胀,陈灯抱着尸体,哭的几乎昏厥。
那天太混乱,宋清焉冷静而理智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像个旁观者。
后来,警方判定少女为自杀,从妆容到生活的种种痕迹,甚至没有什么挣扎行为,均表明是自杀。
两天后,舒锦作为亲生母亲,签订了器官捐献同意书,在死亡边缘的乌毓活了过来,随即跟着母亲去了美国调养身体,到现在也没回来。
生活回到正轨。
陈灯看到宋清焉就想戳着他脊梁骨骂,骂他冷血无情,骂他狼心狗肺,骂他没有心。
宋清焉一个字也不反驳,活的一天比一天冷漠。
乌喃死后的第一个阴雨天,他翘了课,撑着伞,去到墓地,将花放下,看着少女灰色的照片。
伞扔在地上,他站在雨里,任雨水打湿头发和肌肤,掉进眼里,滑落眼角,像眼泪。
墓碑上是少女漂亮的眉眼,边上还刻着一排字: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少年缓缓弯下腰,手指擦去照片上的雨滴,话语很轻,被风雨吹散,可他希望地下的人能听见。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