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都快坐麻木掉,眼睛里眸光散漫薄凉,像在烂漫山花丛里的狐狸,邢霄轻推开他:“我还有事。”
还真就无声无息,无情无义地离开了。
鸭舌帽盖得太严实,露出来的半截脸白皙晃人,盛彦尧走神了,明明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让人没法儿靠近。
剧院里有食堂,盛彦尧找了个没人的位置,那帮小孩没来烦他,安静不少,饭刚到嘴里,尝着没什么味道,兜里两张烫手的电影票还在,他笑不出来。
邢霄还是心梗,什么都没放下,不顾身体就忙着去查刘林妍那件事,盛彦尧怕他太着急了会出事。
——
电影是去年拍的,刚上映,一部纯爱清新的校园电影,群像剧情,人物很多,盛彦尧站在门口等半天,就是没看到邢霄的身影。
光是广告牌上关于电影的介绍背景,他就不是那么想看,耐心着性子等好一会儿,耳朵边还真出现了一道熟悉的男音。
盛彦尧掉头看了过去,学舞蹈的气质都不错,哪怕捂得严严实实,也看得出是个体质绝佳的帅哥。
“可算是来了。”盛彦尧刚开口,邢霄跑太急,正累得大喘气。
歇得差不多后,邢霄抬起头来看他:“路上堵车,电影开始了,进去吧。”
盛彦尧杵在门外好几分钟,询问邢霄为什么没来的信息石沉大海,哪怕这个人就在眼前,不回他消息的事儿还是让他难受。
邢霄看他没跟上,又掉头看他:“你在想什么呢。”打消盛彦尧的顾虑后,又往他手上放了一桶爆米花。
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是过生生的利用,盛彦尧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坐下两分钟,邢霄几次三番在拿爆米花的间隙装作漫不经心触碰他的手。
如坐针毡,差不多两个小时的电影,他一句台词都没听进去,半个小时就先走一步,从电影院出来后,他如释重负。
暧昧般看电影,总让自己有种恋爱的错觉,差点忘记自己是作为工具人陪伴着来的。
电影不好看,邢霄也出来了,没抱怨盛彦尧先走,还给他找了台阶:“电影不好看,周天涯品味太差了。”
最烦人的是,什么都没拍到,那家伙太警惕,一溜烟就没影子了。
邢霄心事重重。
盛彦尧也是个识相拎得清的的,知道邢霄现在对感情不感冒,匆匆一撇带过,打了个招呼后走进电梯离开了。
邢霄不死心,没有要走的意思,马不停蹄又去跟踪,到底是把人跟丢了,他晚上又给盛彦尧打视频。
对面的人刚洗完澡,雾气腾腾,出水芙蓉似的顶在镜头前,不耐烦地说话:“邢霄你怎么那么不乖,非要查,能查出什么来。”
邢霄准备挂掉视频的,盛彦尧赶紧打住:“就那么受不了我说你几句?要我帮忙就找我,不要我了一脚踹开,我踏马就那么不值钱。”
“抱歉。”把手机放下,邢霄擦擦屏幕,优越的侧脸困在镜头里,他像听清盛彦尧的话似的继续喃喃,“他经常往你那个剧院跑,所以我……”
“再挂个耳科。”盛彦尧闷了一口气,不知道真没听到,还是不想理人,反正他是生了闷气。
“你要是真有毛病,自己去找医生,别闲着没事干就跟我扯一起。”盛彦尧撅眉,面露不悦地将正脸放在镜头里,只是两三秒,挂了。
狠话刚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太不留余地了。
又怕邢霄会多想。
在阳台吸了好几口烟,呛得自己都不舒服了,盛彦尧才掐灭烟头觉得自己跟个傻,逼似的笑了。
旁边邻居家的阳台跟他接一块儿的,以为遇到傻子了,抽烟把自己抽笑的还是头一次见。
夜晚气温入秋以后就开始下降,令人窒息的热浪完全消失掉,盛彦尧还是觉得自己烦躁不堪。
暗夜里泼墨了一束光,烟雾升起,月光又薄又轻,剧院临关门还有一段时间,最初还有人陪着说话,再往后,零星的几个小孩都让家长给接走了,打扫卫生的两个阿姨正在拖地板。
室内灯光璀璨,盛彦尧闲着没事做,拎着扫帚帮忙,家长里短陪阿姨说话,多讲几句,阿姨已经打算把女儿介绍给他了。
盛彦尧尴尬笑笑,把话题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