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头一回会笑了,他递来一封折子。
婴儿会爬了,他又递来一封折子。
婴儿叫了一声“啊”,他又递来一封折子。
“皇上您真该来听听,我这孙儿的叫声比他那娘亲的歌声还要动听。”
……
皇上大概是受不了他不停的骚扰,派了专人送贺礼去到北疆,并且下旨大赦了在北疆做苦力的那些罪民,准许他们自行返乡。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罪臣上官一家。
听闻燕王世子念上官一家在北疆做苦力时候十分勤勉,特地令人护送上官一家回京,并让在京的二公子为这一家子安顿好了住处。那上官家的子弟十分上进,虽在苦寒之地呆了那么多年却从未放下过手里的学问,隔年重新参加了科举考试。上官家中长子更是一举中第,在朝中某得了一份不错的差事。
这一家子虽不能回道从前那般显赫,但平安度日是不成问题了。
燕王留在京中的第二年身子也不大好了,就每日靠着补药吊着一条命,自然也是没有精力在管他那个喜爱惹是生非的二公子了。
好在二公子留在京中倒是比在北疆时候收敛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做了,狐朋狗友也不交了。
二公子后来在京城办了一家琴室,引四方而来的古琴乐手前来切磋琴艺,但那些人弹得再好,二公子也只听,不鼓掌。二公子只有在那名一直躲在屏风后不见人的云白大师弹奏的时候会卖力的把手拍得通红。
有人悠然自得无拘无束,有人则依旧苦于学业功课。
这一年,太子已经到了弱冠之年。
虽然已经娶了太子妃,算是成家立业了,但皇上对他的严苛却并未有半分减少。
太子殿下今日因为一篇知行合一的文章没能入皇帝的眼,又被训斥了一番。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东宫,一个杏眼桃腮如花似玉的姑娘小跑着迎了出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她似是有什么好东西迫不及待地要同太子分享,跑到太子面前落了定才发现太子脸色不大好。
“殿下这是怎么了?从父皇那里回来怎得脸色如此难看?”女子睁着一双杏眼好奇地问道。
太子叹了口气:“哎,还能如何,文章写的不好,今日又被训了。”
女子弯起眼睛笑嘻嘻看着太子:“殿下别难过了,这不是常有的事情么。”
她说罢伸手拽上了太子的袖口往书房带:“臣妾今日又读了一本有趣的话本,拿来给殿下一道读读。”
太子被拉着往往前走,长叹一口气,倒挂着眉毛表情看起来有些哭笑不得:
“大婚前秦阁老同本宫说你虽是将门之后,却是个才女,喜好诗书,七八岁的时候便熟读了四书五经。如今才知道原来太子妃熟读的不止四书五经,而是博览群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