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石道深入了二十来米,倏忽感到一阵异样。猛一回头,就见一根柱子底下坐了个人。因为是背向来路,所以一开始没能发现。
他打亮手电,看到解雨臣裸着上身,单手以衣物捂住侧肋,衣物上已浸透了鲜血,滴了满地。
“怎么不出声?”黑瞎子走近两步,蓦然停住。
解雨臣扶着柱子,缓缓站起了身,面无表情地盯着黑瞎子:“我的伙计呢?”
“在对面,现在让他们过来?”
解雨臣不答话,一手摸到了后腰的枪柄上。
他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相信黑瞎子,自尔虞我诈间长大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信赖别人?
之前的一团和乐,不过是为了双方能合作得愉快点;然而现在不一样了,他带伤落单,弱点都暴露在黑瞎子眼前——他甚至在想:也许那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对黑瞎子而言,若是居心叵测,这无疑是一个最佳的摊牌时机。
平衡命悬一线。
危机一触即发。
手电光突兀的照着,谁都没轻易动作,气氛陷入了空前的僵硬。
从再见着解雨臣的第一眼起,黑瞎子就觉察到了小孩的疑心。可疑心这种东西,有就是有,单纯凭着三言两语是无法切实化解的——
本来他也不信,道上传得铁腕非凡的风云人物解当家,真正相处之下,未免显得太软萌了一点。现在好了,小孩不跟他玩了,要和他比凶斗狠了。
说实话,黑瞎子完全不慌张。
对峙嘛,一般都是看起来越冷厉的那个越害怕——就如同面前的解当家,离了伙计受了伤,立于绝对下风的位置,心里指不定有多虚,才撑出这么一副钢筋铁骨无所畏惧的模样。
但是,站在相对上风的同时,黑瞎子也清楚,身处这个情势,他进退非宜。
第二十七章
解决这种事情,未必有最完美的办法,但是一定有最快速的办法。
黑瞎子瞅着解雨臣血流不止的样子,心说不能陪他磨蹭了,破而后立吧。
他率先发难,瞬间按住了解雨臣,把人抵在柱子上,手法又准又狠,钳制的都是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