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闹到四更天。
大概是禁欲太久,赵臻今天兴致格外好,哄着仪瑄做了好几次。曹浚和几个宦官守在门外,听见屋内的动静都觉得好生羞耻。
曹浚不禁想:这开了荤的男人果然是不一样,从前王爷那清心寡欲的,以至于他怀疑王爷是不是有龙阳之癖,抑或是那方面的能力不足。
曹浚敲了下自个儿的脑袋,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专心守夜。
屋内,床头点了盏蜡烛,暖黄轻雾似的光芒笼罩在仪瑄的侧脸,清艳朦胧,双颊还淹留几丝潮红,眼角亦是红红的,朱唇破了两处,妩媚娇软。
赵臻搂紧了她。
“过两天我要去前线督战,你好好待在府里,不要乱跑。”赵臻的吻似有若无的掠过她的耳垂。
仪瑄睁开眼,有些错愕:“是情形不好吗?为何要你亲自去?”
赵臻沉默一瞬,答:“战争蹉跎日久,对百姓的伤害愈大,变数又多,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仪瑄翻转身子面对他,伸出小手,在他脸颊上抚摸着,像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终只有一句:“你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她闷闷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无比留恋的依偎着他,一手还扯着他的衣襟。
赵臻目光微动,有些诧异的低头看她。
她向来是个倔强又别扭的性子,不喜在人前表露情感。这还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仪瑄这般依恋着他。
她虽不说,但他能够感觉到。
赵臻心中一暖,缓缓笑开,连墨玉般的眸子都沾染上了笑意,格外温柔,他和颜道:“放心,最多一个月。就算战事没有结束也回来看你,好不好?”
“真的?”仪瑄钻出脑袋来,两眼亮亮的。
赵臻忍俊不禁,“真的。”
次日仪瑄直到巳时初刻才起,屋外日头甚毒,暖风直扑到屋子里来。仪瑄觉得有些热,便悠悠醒转,赵臻已经不在身边。
她去华清池沐浴后,换上双儿抱来的衣服,坐上步辇回翠微院去。
“王爷早上去了芝兰院。”
“去做什么?”
“不晓得。但王爷走后,胡侧妃便着手安排庄家母子的后事了。”
“哦?”仪瑄饶有兴趣的一笑,以手支颐,问:“怎么个安排法子,你说说看。”
“两个平头老百姓在王府里死了,传出去怎么都对王府的名声有损。且这事牵涉王爷,甘州地方官也不好管的。胡侧妃似乎是想把这事压下去,已经下了严令,不许人乱嚼舌根。鼓励下人之间互相检举有赏。第一次被抓到是打板子,第二次就直接赶出府去,再也不用。”双儿吐了吐舌。
仪瑄嗤之以鼻。
胡轻云眼看火没法儿烧到她身上,反而快烧着了自己,能不赶紧把火给灭了吗?这事闹大了,万一把真凶给捅出来,那可就有意思了。
“还有,庄家母子已经入殓了,准备等入夜后送去城外安葬,像是要不着痕迹的把这二人的死给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