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给余真包扎完伤口后,打了针破伤风,便让他出了院。完事后,他看到对方出来后,急忙把手头的烟给掐灭了,扇了扇四周的烟味,渐渐把脸上不悦的神色,给收了回来,笑眯眯的说,“小真,我先送你回家吧,好不好。”外边的雨倒是停了,浓重如雾的天色,一下子守得云开。余真冷不丁的瞧了他一眼,觉得对方怎么样献殷勤都透着股假惺惺的劲。“不用劳驾你了,祁先生,你一个大忙人,怎么能整天四处溜达。”余真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他。“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比较快。”祁宴深急着上手,似乎就捏准了对方没劲跟他闹,将人从医院给带走了。他容颜憔悴,仿佛褪色的残枫片片,整张脸看不出一点血色来。把人送回家后,祁宴深趁着他一个不留情,挤进了门内。“你要不要这么厚颜无耻,祁宴深。”余真略显无奈,眼见着这人跟臭苍蝇一样,赶也赶不走,着实是心烦。“你饿不饿,我去厨房下碗面给你。”祁宴深还没等他答应,就一副主人样的走进了厨房,将围裙兜到了自己身上,在里边一顿瞎折腾了起来。“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不欢迎你。”余真要赶他走。祁宴深拿起锅盖,往锅里下面条,幽怨道:“你身上还有伤呢,休息去吧,我给你煮顿饭,你吃完我就走。”余真气的发笑,“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往里边下毒,要害死我。”祁宴深眉梢一挑,嘴角抽了下,“你要是怕我下毒,那我等会儿先替你尝一口。”他把人推了出去,“厨房油烟大,你出去坐会儿吧。”余真扭头,往沙发上坐了去,摁着电视剧看了起来。十五分钟后,祁宴深正打算把面条从锅里捞了出来。放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把煤气关了,接通了电话。小王,“老板,你要我给你查的事情,我给查清楚了。”祁宴深眉头一皱,“怎么一回事?跟我好好说说。”小王,“我查到了余先生前段日子,在一个器官爱心捐献组织,曾经匿名捐献了一颗肾,捐献对象是苏家的大少爷苏杨。”祁宴深:“好,我知道了。”他把电话给挂了,端着面条出了屋。“我煮好了,你尝尝。”为了以表心意,祁宴深还当着他的面,亲自尝了一口。但还没来的及咽下去,那面条就从喉咙那硬生生给怼了出去,祁宴深将一口都还没来得及咀嚼的面给吐了出来。他略显尴尬的笑,“哈,好像盐放多了。”余真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冷冷道:“行了,带上你的东西,给我走人吧。”祁宴深给自己找台阶下,“要不,我带你出去吃大餐吧,有家西餐厅的料理不错,我想应该会挺符合你的口味。”余真,“山猪吃不来细糠,我想就不麻烦你了。”“请走吧,祁先生。”余真一口一个祁先生,抿明面上是说的有多尊重,但祁宴深自己知道,对方是摆明了要跟他划清界限。祁宴深将面条倒进了垃圾桶里,眼神沉沉,透着强行抑制下去的怨气,“小真,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跟我回家。”“怎么?你是觉得跟我说几句对不起,还是给我下跪,还是给我做顿饭,我就该心软觉得你对我真好,然后忘掉过去的一切,为了个不该出生的孩子,跟你没羞没臊的在一起,白头到老,连死都要埋一起?”余真的语气并未显得多么咄咄逼人,反而是冷静到有些麻木。“小真,我真不是这个意思。”祁宴深急着想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你什么意思,我并不想知道。”余真把门开了,“除了王小妮的事,其他的时候,我并不想与你有过多的交流,你走吧。”祁宴深再次吃了次闭门羹,被余真丢出了门外。他没法,只能把气撒在别的东西身上,用鞋尖踢了踢外边的小石子,恼羞成怒,“几日不见,你脾气真是见涨啊”“除了我,谁还能忍你这驴脾气。”祁宴深去找了苏杨,手也没空着,还带了不少的礼品。苏杨还在病房里休息,生了场病,又做了次大手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容病态,眉毛下搭,眼神也昏昏无神的,显得空洞。见到祁宴深后,他恢复了点精神气,但还是显得有气无力的,“祁宴深,你来干什么?”祁宴深将礼品,放到了一旁的桌面上,往旁边的陪护椅迈了腿,“咵”的一下,坐了上去。“好歹也是兄弟一场,你生病了,我来看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