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伟笑笑,“过来玩玩,正好碰上了。你说巧不巧,前两天刚刚才梦到你,今天就在这跟你见面了。”他弯腰,捧起余真的脸,笑里藏刀,声音也黏糊糊的,“怎么办,我真是想死你了呢。”余真吓得往后缩,跟见了鬼似的。“离我远点,陈嘉伟。”看余真这么抗拒自己,陈嘉伟又来了兴致,往他那方向移着步子,逼近了过去。直到没了退路,余真才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开始发抖。陈嘉伟索性半蹲在他面前,开始打量,“你猜我梦见什么了?”余真紧闭双唇,一声不吭。陈嘉伟用手捏了捏对方没什么肉的脸,有点冰凉的触感,让他感觉皮肤那被蛇信子吐了一下。“我梦见,你跟徐秋白一样,被男人压在身底下,操到高潮,叫个不停。”余真震了下,突然有点知道了当初陈嘉伟口中,徐秋白的小辫子是什么。他那张苍白的脸,被这话惊的染上了红,可到了口中,又变成了一句,“少恶心。”“你大爷的,余真,我是恶心,可我不玩男人。”陈嘉伟意味深长,似乎知道了点什么,“我可不像某人,表面维持清高的好学生形象,背地里又干着勾引男人的勾当。”余真心脏忽而跳的很快,他问,“陈嘉伟,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家是不是住这附近?请我上去喝两杯,我慢慢跟你讲。”余真自然是不乐意,他往身后摸了摸,手里捏了块手头。趁着陈嘉伟不注意,在看四周的环境时,他接着往对方的头上,使劲地砸了下。余真扶着墙壁起身,跑了出去。陈嘉伟愤怒至极,发了疯的一把拽住他的脚踝,往里扯,不让走。“妈的,余真,还敢打我!?我要把你衣服扒光,找男人把你玩到烂为止,再扔大街上给人看看。”他几分不可置信,这个往日一向怂包软蛋的人,怎么今个,突然有了底气打自己。余真死命地往后用脚蹬去,这才挣脱开来对方的束缚。呼呼。风也没那么大,可他却觉得冷,刮的人脸皮生疼。他跑回了旅馆,将门锁上了,蹲在墙角大口地呼着杂乱无章的气。窗帘被拉的很紧闭,几乎见不到一点光,整个房间又重新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余真不敢再出门,饿到有点头晕了,他才捏着昨晚剩下的饼干,填了填饥肠辘辘的肚子。复习完功课以后,他走进浴室里冲了个澡。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他把花洒关了,伸着手向旁边拿了块干毛巾,往湿漉漉的头上,擦了去。穿完衣服后,才往门的方向,走了去。余真往猫眼处看了下,这才发现是靳迟来了。不过对方,又是怎么这么快找到这来的?靳迟喊了下他的名字,“余真,你在里面吗?”余真保持沉默,一句话都没讲。靳迟又敲了下门,“余真,在里面的话,你吭下声,我给你送东西吃。”对方的执拗,不屈不挠,让他头痛欲裂。他小声的哑着嗓子,喊了声,“你走吧,我不想见你。”看来这地,也留不得了,要赶紧走。“余真,你让我进来吧,我不干什么。”过了半晌后,见靳迟还没退缩,一直赖在门口,余真无奈,只好把门开了。只见靳迟那双眼也不知怎么回事,里边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红血丝,看起来人很疲倦,直透出点颓丧感来。他抬了眼,对着靳迟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就这么一直找,就找来了。”靳迟解释,摸了摸他湿哒哒,还在往外冒着水珠的头发,没了戾气的微笑着,“你坐着吃点吧,我给你吹头。”余真有点不习惯他这样。靳迟摁了摁余真的肩头,往椅子上轻推了去,然后拿着电吹风,帮他吹头发。对方看他迟迟不动袋子里的东西,停下了动作,把里边的点心,往他嘴里塞去。余真心不在焉地吃着那香甜的食物,这才有了些饱腹感。靳迟弯着眸子,问,“不会难吃吧?”余真摇头。这些人想对你好,想对你坏,都根据他那时的心情定的。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余真恍惚,这才握住了对方正在晃动的手,“别吹了,靳迟你回家吧。”靳迟听清了他在讲什么,但又把头发都吹干了,才把电吹风放下。“那你呢?什么时候回家,要一直就这么躲着?”靳迟在问他,皱了皱眉头,露出几分关心的神色。余真沉思,他想自己并没有一个值得惦念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