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深对着他温柔的笑,在外人看来无比的宠溺,可只有自己知道,这其中警示的意味,是有多深。他将手臂从苏杨的手掌中抽了出来,胸口发闷的厉害,口不应心的回答,“是我自愿的。”实在是不想再麻烦对方,就算说了也改变不了早已发生的事实,他欠祁宴深钱是真,跟对方上床也是真。如今事情败露,自己的形象在苏杨眼中怎么样,好像也不太重要了。苏杨有点失望的叹了口气,“余真,我们都在一起呆了快两年了,你就这么信不过哥吗?”“我……”没有。余真杵在原地,只感觉鼻头泛酸。先是没了朋友,如今连曾经关系最好的老板,都要因此变成陌生人了。“亲爱的,你倒是快说啊。”祁宴深暧昧的加近距离,可话间却是满满的不留情面。余真感到自己的信念在崩塌,他咬紧牙关,崩溃不堪:“你在……逼我?”“我给你机会,让苏杨救你。”祁宴深漫散随意的笑声,却听出了几分无耻。他无法再以干净的形象,站在苏杨面前,就算再解释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借此机会,断个干净。他无助地挽上祁宴深的手臂,宛如濒死挣扎的鱼,跟上了对方的步伐,磨牙道:“我跟你走。”见他们一前一后,亲密离去的身影,苏杨太阳穴猛突,对着祁宴深吼了下,“祁宴深,你给我回来!你他妈的是不是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你以为我信他真的会跟你在一起?!”他扬起拳头,冲了上去,一下砸到对方身上。祁宴深回了过去,一把扯起苏杨的领子,往后面摁去,凑到了对方耳边放低了声线,“你要是知道了,他是谁?你还会这么护着他吗?苏杨。”他的意味深长,让苏杨不解,“你什么意思?祁宴深,你把话说明白。”祁宴深松手,理了理起了褶皱的衣服,桃花眼一弯,笑的温和,不缓不慢的语气却莫名生出点压迫感,“苏杨,我要他,你阻止不了我的。”苏杨面色阴沉了下来,回想着刚才祁宴深的话,再无了动作。余真缩着身子往后退,祁宴深抓着他的肩膀,走出了门。一片黑暗,被抛之身后。还是止不住受情绪的影响,泪水从眼眶里滚落,把眼染的猩红,余真擦拭着面上淌着的泪痕,哭的哽咽,“我都已经在苏杨那辞职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跟他碰面?”别发疯,令人害怕“在苏杨面前,你是一字不吭,到我这,就哭成泪人了。”祁宴深故意打趣余真,用手轻轻地往他在脸上拍了两下。余真知道,这叫玩弄。他将泪水收了回去,胡乱地擦拭过脸上的泪痕,语气有些冷的说道:“够了。”他又不是畜生,自然有重情重义的一面。更何况,这两年,苏杨对他如此不薄。祁宴深听了发笑,“还闹脾气呢,看来你对苏杨,还挺用情颇深。”怎么什么感情,到了对方那,都显得那么肮脏。“就算有,也跟你没关系,我心里有谁,你管不着。”这人眼睛都哭红了,就是还没服软的意思。余真微垂着头,眉飞入鬓,脸上的神色陷入一片阴影中,再也看不清。听完他这话,祁宴深面色沉了下来。兴许是对方真的把他当成了个随意消遣,泄欲的玩物,觉得平日里服服帖帖,乖巧顺从,今天突然又这么跟发火的猫似的,伸出爪子挠挠,还有些不爽快了起来。祁宴深蹙眉,用手卡着他的脖颈,抬了起来,放低的嗓音滋生出点威胁的意味,“你喜欢苏杨?那我改天就把你送他床上去,满足你的愿望。”又是这种送来送去的把戏。要把人的自尊心连着骨头,一起撵碎。听了生气,但余真没表现的太明显,只好随口来了句气话,“随便你。”“嘁。”吼腔发出点不屑的气音,祁宴深笑他的不识抬举。语毕,一巴掌落了下来。“少给我在那拿乔。”祁宴深很少会打他,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会为了所谓的情趣,对自己实行暴力。被打完后,余真没再讲话。他低着浮肿发烫的脸,没再去看祁宴深,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在爆发边缘徘徊,看谁先把这层无形的纸给捅破了。他不想惹怒祁宴深,但也不想认这没必要的错。看对方不肯示弱,缄口不言的模样,祁宴深的耐性在这一刻达到了底线。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当着余真的面,抽了起来。青灰色的烟雾缓缓吐出,氤氲过他那张棱角分明,柔美俊逸的脸,将含着笑意的眸,模糊的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