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以后,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莫名其妙,余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当是神经病发作了胡言乱语。“行了,放手吧。”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靳迟有点烦,他松开对方的手,低头刷着手机,玩起了游戏。玩了把后,他又将页面,划回了相册,看向了那张偷拍的照片。更加心烦意乱。靳迟将后背往后仰去,双腿交叠,望向余真专注学习的模样,轻嗤了下。刺耳的笑声,让余真如芒在背。过了会儿,靳迟开口,“后天我生日,你也来吧?”余真掐了掐手指一算,祁宴深出差,需要三天,后天不出意外应该是不在的。他没明确的同意或者拒绝,只是不咸不淡的问了句,“要不要准备礼物?”靳迟以为他同意了,又说了几句贬低的损话,“你还欠人家两百万,哪里有多余的钱买东西,你去垃圾桶里给我捡?”“只要去就好了吗?”他不习惯靳迟的突如转变。“嗯,到时候我接你去。”还有把柄在对方手上,余真也没再多说什么,反正这件事,也不是太过分。“行,我答应你。”你还不如把我打一顿他刚做完一张真题试卷,抬头扭了下脖颈放松间,一道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是徐秋白回来了。由于自杀的事情,在班里传了开,现在也没人愿意跟他同桌,班主任看王小妮旁边的座位空了,就将其安排在了她旁边。余真见王小妮跟徐秋白有说有笑的,顿时心里有点五味杂陈,但也说不上来啥感觉。靳迟注意到他失落的表情,故意煽风点火,酸溜溜的说,“你的位置,要给人代替了。”余真没理他,继续闷头写着字。下节是体育课,要垫排球,男生跟女生是分开一起组队的。往常他都是跟徐秋白一组的,如今两人闹了矛盾,也不好在一起训练。他捏着个球,不小心跟靳迟对上了视线。靳迟走了过来,对着他笑。少年的骨骼如拔地而起的白杨树,撑起高大的身子,显得身材强壮而又挺直,就连肌肉也是肉眼可见的线条分明。“怎么,没人跟你一起啊?”虽然知道对方是明知故问,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了过去,“嗯。”“你要是向我说几句好话,我就跟你一组,怎么样?”靳迟沉着嗓子,自以为是的找了个台阶给他下。但没想余真拒绝了他,“没事,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练。”余真与他擦肩而过,朝对面的墙壁走了去,打算一人单打。“切,假清高。”他不再一副慵懒,松弛的样,将手中的球,随意地往角落里扔了去。旁边的弟兄见他心情看起来有点不好,过来假惺惺的关切询问,“迟哥,咋了,谁又惹你不开心了,我帮你教训他去。”靳迟抿着嘴角,毫无温度的吐着字眼:“滚。”他出生高贵,自年幼起便就是被人捧在掌心里长大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得风调雨顺,也不用看人脸色生活。因殷实的家境,从小到大,也都是大家争先恐后的巴结对象,但没想有一天,这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竟然也会为了个低俗,养不熟的贱人,而感到烦乱。余真垫着个球,往墙上拍去,啪的下回弹,球滚落在地。他弯下腰,寻着轨迹去捡。一只手,先比自己碰到了球。敛起眼皮间,对上徐秋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刚上挑起的眼角,又耷拉了回去。徐秋白弯着眸笑,染上几分纯良,一如从前,“余真,好久不见了。”温热的手掌,贴上他瘦削的半边脸,“你的脸,不疼了吧。”余真愣了愣,将他的手拍了开来,崩坏的情绪游离于四肢百骸,“没事。”他伸手想拿走徐秋白手中的球,却又被对方捏紧。“可是我有事。”徐秋白冰冷低沉的话,像块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余真脸色难堪,望着对方陌生又熟悉的脸,逐渐在清晰的视野中,变得扭曲。只听到徐秋白嗡动着泛白的嘴唇,暗戳戳的自诩,懊恼道:“我真贱啊,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跟你这种灾星做朋友,到头来把自己搞得这么糟糕。”是后悔了吗?余真低下头掰着手指,细想当初徐秋白之所以对他亲密贴近,也是因为自己成绩好,想要从中得到免费的学习指导罢了。他知道对方的有备而来,但由于自己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也一直充耳不闻,从未拆穿过。就算自己固然有错,对方也没理由这么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