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的拉了下书包带子,不好意思的对着苏杨说,“小杨哥,我今天考试,所以晚了一点来。”“没事,跟我客气啥?收拾东西去吧,等会哥给你包个大红包再走。”苏杨笑的人眼睛都没了,眯成一条弯弯的缝隙,但怎么看都有股天生的风流样,典型的花花公子形象。“好,那我先去了。”余真正往里边走去,苏杨把他的书包卸了下来。“重不重?就先放这吧。”他点点头,苏杨还贴心的给自己肩膀捏了两下,这力道倒是恰到好处的不轻不重。其实东西也不多,就是些比较杂碎的玩意,他往柜子里一掏,也没几件。走出去后,见苏杨在那边叼着烟,见自己收拾完出来后,又立马掐灭了,用手扇了下烟味。他问,“好了?”“都拿干净了,小杨哥。”“坐过来跟哥聊聊天。”余真很乖的听他话,坐到了对面。苏杨眯着双星星眼,问他,“小真,你想考哪个学校啊?”“能上哪个就上哪个吧,我想学法。”其实小时候他是想学医的,这样就可以救死扶伤了。但长大后,自己又迫切的想去学法,以后当个律师,或者能担任像检察官,法官这样的职位,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因为受惯了委屈和暴力的自己,真的很想用正规的法律,去惩戒真正的恶人。苏杨春风得意的面色,忽的暗沉下来,接着若有所思的一笑,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跟余真讲话,“嗯,以前有个人跟我说,他也想学法,以后当个律师来着。”余真好奇,睁圆了明亮清澈的杏眼,问道:“那他现在,当成了吗?”“哈,很久没联系了。”苏杨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用手捂住了半张脸,自己从未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有点悲悯又好笑,又有种很冷的轻蔑感。除了之前苏杨分享过他的高中生活,谈论起高三的那个家教老师时,会不自觉的露出这种很不爽快,极为恨的牙痒痒的神色。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兴许除了恨,可能还有点扭曲疯狂的爱。余真不善于跟人聊天,只好木讷的应了声,“哦”苏杨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悠然自得样,从兜里给他掏出了个红包来,塞到自己手里,“你个小呆瓜,收着吧,哥祝你金榜题名。”真的有种要离别的感觉,余真突然有点难过。一开始他为了挣生活费,到处去店里找兼职做,但是那些人都不收未成年还有临时工,无一不把自己给拒绝了。仍记得那天他来到苏杨的店里时,外边还下了大雨,对方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就友好地拿了条干毛巾递了过来。苏杨嘴碎,可能是真的有眼缘,就跟他聊了几句后说,“天这么晚了,我也不好赶你走,要不就把你留下来好了。”余真恍惚,从记忆中拉扯回来,拱了拱鼻头,见苏杨又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往他脸上擦去,温声道:“好了,我知道我人很好,但你先别哭,不然等会儿人家看到了,以为我欺负你。”他把眼泪收了回去,对着苏杨笑。“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来找我。”兴许是这两年的时间,真的是看着他长大的,苏杨把对方有点当成了弟弟看待。说到这个,余真才从包里拿了包糖出来,是早上徐秋白给自己的那一袋。他微微敛着眼皮,对苏杨说,“小杨哥,你能给我查查,这是什么东西吗?”苏杨不解,拿过余真手里那袋糖,拆开瞧了下,乍一看可能就是些普通的糖果。他鼻子灵,凑下去仔细闻,又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你哪来的这玩意?”苏杨变得有点严肃了起来,从里边捏出一颗糖,放在掌心掂量。“别人给的。”他也没细说,苏杨却觉得不对劲,开始语重心长道:“小真,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玩,不然会倒大霉的。”盯着对面那张如沐清风,剑眉星目的脸,余真的嗓子却像堵了块石头,被哽塞的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又硬生生的将话憋了回去。纸包不住火,要是哪天自己跟祁宴深的关系,真的被苏杨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却再也不敢想了。回到家以后,苏杨给他发了那包糖的成分。复完习以后,他想起这件事,整夜都没睡去,变得有点心惊胆战。第二天,上体育课,他知道这天陈嘉伟和靳迟会来学校,因为他们很热爱打篮球。特别是陈嘉伟,他还是nba的忠实粉丝,之前有段时间总炫耀自己的篮球上,有某个知名球星的亲笔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