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管他呢,人家是大学霸心气傲,鸟你个学渣!”“我去……别推老子……”余真见烟头过来了,连忙握着把手,踩脚踏板刹车躲闪,这才避免被烟头烫到。等少年走远后,余真才停了自行车,把那些他们乱扔的烟头,都捡了起来,丢到了垃圾桶里。成阳市一中,高三(1)班。班级都是按成绩分类的,一共有十二个班。第一节是英语课,而他正好是课代表,所以得提前帮忙收作业。刚刚过了一个假期,大家玩性都还没收回来,有些学生甚至连作业都没写,就等着这一开学,随手拿份抄抄补上,还有几个跟课代表关系好的,索性讲两句好话通融一下就不交了。余真按着座位一个一个收作业,正好在最后几位那里停下了。他连头都没抬,就在那记名字的白纸上,写了几个字。陈嘉伟睡眼朦胧,将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摘了下来,然后打了个哈欠捏了捏山根,咬牙切齿道:“啊……好困,怎么一大早就有个贱人吵我睡觉,这么扫兴。”余真没理会,背过身就走了。见对方如此铁面无私,坐在陈嘉伟旁边的靳迟,皮笑肉不笑,从喉腔发出点冷冷的气音,“嘁。”“你笑毛线,我给他点颜色瞧瞧。”陈嘉伟一肚子坏水,用手肘推了下靳迟,眼神中玩味的意味很深。收完后,余真把跟小山丘般高的作业本,放到了讲台桌,然后重回位子,开始今天的学习计划,看课本。旁边有个看起来比较老实憨厚的男生,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背,然后递给他一个u盘,支支吾吾道:“余真,英语老师说她晚点来,叫你把录音先放上去,让大家跟着一起读读。”因为这位男生在班里类似于小透明的存在,也不像那些人一样会欺负自己,余真一时也没了戒心。他接过那个u盘,走到了电脑桌旁,将其插了进去。下一秒,大屏上却出现了些肉体撞击,淫秽不堪的香艳画面,那是只有在发情交配时才有的激烈喘息声,此刻几乎萦绕了整个瞬间安静下来的教室。那张常年苍白,没什么气色的面孔,却也因为这不入流的场面,变得满脸通红,窘迫慌张。底下几个男生围在一起哄堂大笑,似乎是在嘲笑余真跟个蠢驴一样中招了。女生们则捂着眼睛尖叫,“快关了!是不是有病……”一个男生用手拍了下那位叫的最大声的女生,内涵道:“装什么装,又不是没看过。”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一面像美好娇艳,欣欣向荣的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朝气蓬勃的生长,但另一面也有可能会像长在潮湿发霉岩石处的苔藓,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啪的下,他同桌王小妮,上前眼疾手快,迅速的点了鼠标,将其关闭了。她插着腰,怒气汹汹的朝底下吼道:“我们已经高三了,还剩一年就要高考了,请不要再把多余的心思,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希望以后班级里不要再有这样的恶作剧了。”底下两极分化,分别是爱凑热闹的和不爱凑热闹的,一阵吵闹,一阵安静。见视频关了,余真才松了口气,跟着她一起下了讲台,但耳根还是红的厉害。只听见陈嘉伟在后排笑,也不知道是跟谁在那里聊天,不亦乐乎的暗诽,“你看到没,刚刚他那张脸,比女生还红,果然是死娘炮一个,不知道扒了裤子是男是女。”“你说起这个,我好像想起了,余真是不是都没在男厕所把尿过,该不会真没那玩意吧……”隔着大老远,都能听的很清楚,但他不想管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再加上自己早已习以为常,不当回事就行了。忍忍就过去了。反正就剩下一年的时间。但王小妮听到后,反而还有点生气,她一向见义勇为,不喜欢班里的男生总是欺软怕硬。而且他们欺负的对象,还是她的同桌。王小妮转头,一双美眸瞪向陈嘉伟,脸蛋也因此变得气鼓鼓的。陈嘉伟先发制人,知道王小妮又要多管闲事了,“八婆,你看我干什么?是不是暗恋我。”旁边又响起附和的笑,像极了相声里的捧哏。“不准再说余真的坏话,不然我要你好看。”王小妮警告。陈嘉伟置若罔闻,调侃,“得了,那死娘炮都没说什么,你在这瞎几把乱出啥风头。”王小妮起身,往陈嘉伟那里走去,余真握住她的手腕,说了声,“算了。”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一点也不怕事,你要是反抗了,他们还会越来劲,想办法把你往死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