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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欠已经起身走向卫生间。司也星一怔，随即急忙扔下筷子，朝着卫生间的方向冲去。纪欠左手按在洗手台上，高大的脊梁弯曲下来，右手将水扑向自己的眼睛，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水沾成了一簇一簇。司也星走过去才看见他的眼睛红的厉害，内疚地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才上前，将手下意识放在纪欠的背上，低头去看他的眼睛。“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声音弱弱的。纪欠摇摇头，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没事，只溅到一点，你回去吃吧。”司也星怎么能不管他，心安理得的回去吃火锅。他伸手将纪欠的额发拨开，随后取下自己的毛巾用冷水沾湿，放到纪欠发红的眼睛上。纪欠安静地任由他动作，“没事，不疼。”又用水泼了几次眼睛，整张脸都布满了水珠，衣服更是不用说了。司也星捧着他的脸，问：“可以睁开眼睛吗？”纪欠左眼上还有些许的刺痛，但比开始好很多了，他缓缓睁开眼，世界由模糊慢慢清晰。司也星一脸担忧专注看着他，整张脸距离他只有十多厘米，近得连皮肤上面细小透明的绒毛都能看的见。嫣红的唇一张一合，“还有点红。”随后又用冷毛巾敷上他的眼皮，冰凉的触感让他的眼睛舒服许多，司也星再次拿开毛巾，眉头蹙起，“现在还疼吗？”纪欠睫毛颤动似乎还是睁不开，声音沙哑，“还有点。”司也星拉着他出了洗手间，“要不你去床上躺会，我给你去买眼药水。”边乐昶和潘贺见他们出来，站起身过来查看纪欠的情况。边乐昶：“这么严重吗，都要躺床上了。”纪欠沉默看了他一眼，边乐昶闭上了嘴。“……不用了，现在已经好多了。”“那就好。”司也星站在纪欠身后，扣着自己的手指，再次回到饭桌上也没有了吃东西的欲望。见纪欠的眼睛依旧有点红，忍不住问：“要不我还是下去买瓶眼药水吧……”“真的好了。”纪欠认真侧头，伸手夹了司也星喜欢的火腿，放在他碗里，迟疑了下，补充说：“真的。”司也星抿唇笑了笑，“那就好。”边乐昶洗漱完，司也星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缩成一团，头上还盖着一块毛巾，专注看着什么东西。边乐昶走过去看到了它的屏幕，有点惊讶，“你要搬出去住啊。”司也星抬起头，“过两天要跟着林教授去学习，要去校外的实验室，校外更方便。”边乐昶被司也星如出水白花一样的脸搞得愣了一下，突然来了一句，“你还怪好看的……”卫生间传出来一个声音，恰到好处打断了俩人的对话，“洗手池谁的衣服，快点洗出来。”“我的我的，来了。”边乐昶匆匆忙忙离开。司也星对着手机屏幕鼓鼓腮帮子，放下手机，眼睛不由自主弯起来。洗完衣服回来，边乐昶像逗小孩一样给了司也星一把奶糖。在纪欠的眼中就是，前一天晚上边乐昶夸了司也星一句，给了他一把糖，“秦鸢！”司也星瞬间从自己的位置上弹起来，惊呼一声打断了秦鸢的话，不敢置信望着她。她居然这么轻松说了出来别人的私事。蛋糕店不少人的视线被声音吸引过来，司也星不免瑟缩一下，又坐回了自己的而位置上。自己的秘密被人猝不及防曝光的感觉，仿佛是当众被人脱光，扒了个干净。让他无地自容。她明明保证过不会说出去的——“gay？”短促的疑问让司也星下意识扭头看过去，纪欠平时一贯平静的情绪有些开裂，那种既像探究又像是在审视的眼神，连带着他皱起的眉头都让司也星呼吸一滞。“你是同性恋？”如同成为一把凌迟的利刃，刺进他的血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