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走到客厅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反复看着那条消息。
手指动了动。
金子:江寂。
信息刚发出去,对面就显示“正在输入中”。
等一个寞: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在想什么呢,铭哥?
周铭的嘴抿成一条直线。
金子:我们见一面吧。
等一个寞:好啊,明天怎么样,据说是好天气呢。
金子:可以。
等一个寞:那就定在方齐家路口的咖啡店吧,明天上午10点,我在那里等你。
金子:可以。
关上手机,周铭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总要解决的。
一大早,方齐把剩下的粥和油条放好,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次卧。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昨晚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周铭就去睡了,说是头疼,不知道有没有好点。
小心的关上门离开,次卧里,周铭睁开眼睛。
他几乎没有再睡着了,一闭上眼睛就是17岁时候的场景,喉咙疼得厉害。
粥和油条还是温热的,周铭吃完,整理了一下,也关门离开。
时间还早,咖啡店里除了匆匆来买外带咖啡的上班族,几乎没有客人。
周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一杯美式。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低头描画,画来画去都是同一个人的影子。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对面的座位上有人坐下时,周铭甚至没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抬起头看着这个十几年没见的年轻人。
江寂考到了南方的大学,从此再没有了联系,他看上去精神还好,可能是眼镜的缘故,倒比高中时候看上去斯文了很多,也内敛了很多。
“好久不见啊,铭哥。”他笑了笑,声音低沉。
周铭点点头。
“突然联系你,很惶恐吧?不然怎么会失眠呢。”
江寂天生薄唇,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刻薄。
周铭低头思索片刻,拿出手机敲了几个字递过去:“只是有些意外,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
江寂的眼神倏忽一边,笑容也敛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如你看到的,医生说是缄默症。”
“缄默……”江寂眯起眼睛,似乎在怀疑什么。
“我没有必要骗你,再说了,你既然知道我跟方齐住在一起,很轻易也能打听出我有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