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勉强吃完饭,周母道:“你还回你那屋睡吧,瑶瑶跟我睡。”
周铭没说什么。
他的屋子没怎么变,墙面上还贴着他以前的练笔,就是多了很多女孩子粉粉嫩嫩的小文具。
躺在床上,周铭没什么睡意,母亲和继父的态度再次让他坚定了想法。
第二天一早,继父和母亲已经起来了,吃了早饭出门做工。
周铭道:“我走了。”
周母抬头看他,欲言又止,半晌说道:“你这么出去,别人……”
“放心吧,没人一大早上坟的,看完我就回了。”
清晨的温度恰好,确如周铭所说,镇子外围,上山的人并不多,他一步一步,走到一个矮坡,环顾看了看,又拐进一个小道,不多久,就看见了一个矮矮的土包。
那个土包离群索居,孤单单伫立在那里,长满了杂草。
周铭默不作声地弯腰清理了清理,把背包里的几个苹果放在石碑前。
太阳已经升了老高,渐渐热了,头顶感觉到了汗湿。
两条腿站的有些麻木,周铭深吸一口气:“我可能要食言了,我照顾不了你弟弟。”
“你们兄弟俩我一个也拉不住,甚至连自己的事情都没办法处理好。”
他的眼睛发红:“我以为我能做好的,其实什么都没做好……”
“你的事,江寂的未来,你们家,都跟我无关。”
“我没做错什么,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江寞,我不可能为了你们兄弟俩赔上方齐的未来。”
“你可以怪我,可以看不起我,我不欠你们的,方齐也不欠你们的”
他抹了一把脸:“我们都太自信了,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很多事,但结果,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毫无预兆的大雨让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瞬间冷清下来。
中年妇女躺在服装店门口的躺椅上,天花吊着一个不大的电视机,里面正放着热播的琼瑶剧,她边嗑瓜子边骂骂咧咧“鬼天气”。
少年人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从躺椅上跳下来的时候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
等看清楚来人,女人脸上的肉一横,骂道:“□□崽子你还敢来!”说着就要上手打。
周铭没像前几天一样站着挨打,他反手抓住女人挥下来的手腕,厉声道:“我为什么不敢来,我有什么不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