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听得拳头都硬了:“你家保姆啥人啊?”江郁被他逗笑了:“让我捋捋啊,我妈的远房姑姑的儿子的老婆,这个身份高不高级?”虽然江郁很少说他的家庭,但谢宁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爸爸是个事业狂,常年不在家,他妈妈怕他爸出轨,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尤其是江郁成绩还很好,江家父母看到儿子每年的成绩单之后就更不怎么过问了。谢宁重重叹了口气,松开江郁的胳膊,走过去捞起那只橘猫,回来放到了江郁怀里。“童年没猫的孩子,补偿你撸猫十分钟。”江郁愣了一下,笑着捏了捏怀里橘猫的耳朵:“怎么?我们的好学生典范又不怕迟到了?”谢宁对他竖起一根手指头:“你已经浪费一分钟了!”又推他回去坐在秋千上:“还有九分钟,九分钟之后你不走,我就把你敲晕拖回去!”然后他就看到江郁举起橘猫:“来,跟你异父异母的谢宁哥哥打声招呼。”谢宁:“……”果然自己还是同情得太早了!谢宁看了下手表,想提醒江郁时间,抬头一看,江郁在摸小猫耳朵,玩小猫尾巴,又举着小猫的爪子捏了捏,总之,九分钟怕是撸不完了。谢宁催他的话又咽下去了,跟着坐在了秋千藤椅上。今天是难得的阴天,凉风吹得谢宁昏昏欲睡。他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吃饱了午饭就想睡一会儿。眼皮感觉有点沉,他把脑袋垂下去,准备闭目养神,一只手伸过来把他脑袋按在了江郁肩上:“眯一会儿吧。”江郁说。江郁的肩膀还挺宽,肩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所以枕着也不算太硬。谢宁确实是犯困了,低低嗯了一声,靠在江郁的肩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江郁一边撸猫,一边轻轻荡着秋千。秋千摇啊摇,晃动的幅度不大,但有种催眠的效果,让谢宁睡得更沉了。等他醒来的时候,江郁还在捏着猫耳朵玩,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低头看了下手表,谢宁瞳孔地震:“!”他噌地一声从秋千藤椅上站了起来:已经迟到半小时了!谢宁抓狂:“你怎么不叫醒我?”江郁捏了捏猫耳朵:“既然都是迟到,迟到十分钟和迟到半小时没区别吧?”谢宁:“!”受死吧江郁!他对着江郁的后背锤锤捶。最后他和江郁商量,到了校门口,他先进去,江郁晚个十分钟再进来,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他俩是一起回来的。谢宁计划得很好,但他低估了老杨的演讲能力。他垂着脑袋,站在走廊上,看着手表,老杨已经讲了快十分钟了,再讲下去江郁就要上来了。然后就上来了。老杨扭头一看,又迟到一个!他问江郁迟到的原因,江郁说:“撸了会儿猫。”老杨:“!”他看了看江郁,又看了看谢宁:“江郁我就不说了,谢宁你怎么回事?啊?前几天校长还夸你从来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今天你就飘了?”“既然如此,那罚站吧!”谢宁松了一口气,罚站而已,小事一桩。“还得是那种给你们精神上暴击!成为你们的噩梦!让你们再也不敢迟到!由我本人研发出来的最恶毒的罚站!”老杨捧着保温杯,得意道,“你俩不是关系差吗?那就让你俩手牵手,在走廊上罚站吧!”老杨让他俩手牵手在走廊上罚站,要是松开一分钟,就加罚一节课。谢宁想让老杨换个惩罚方式,刚准备说点什么,手就被江郁牵住了。谢宁:“?”“既然罚站免不了,那就选个看风景的好位置吧。”谢宁:“……”江郁牵着他走到走廊尽头,身体站直,目视前方。早上刚下过雨,校外那片树林被洗过一样,青翠欲滴。有点蓬勃盛夏的意味了。不得不说,江郁选的这个位置,确实是欣赏风景的位了。老杨走了之后,谢宁试图把手从江郁那里抽回来,被江郁紧紧抓着不放:“没听到老杨说吗?松开一分钟,多站一节课。”谢宁皱了下鼻子:“我知道啊,我就是……”就是怕妈妈路过,要是看到他俩手牵手就不好了。他没说出口,但他感觉江郁好像懂了。他啧了一声,抓着谢宁的手一起放进了校服外套的口袋里:“这样行了吧?”“嗯。”过了会儿,江郁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摸索,从手腕一点点地摸到指尖,之后缓缓插进了他的指缝,从握着他的手,变成了十指紧扣的那种牵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