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朕不允呢?”“那臣也将告病一阵子,前线战事就暂且搁下吧!”祁烨用力击桌,狠狠骂道:“你这是在要胁朕?”“老臣不敢,只是据理力争。t陆尔拱手垂首。“好个据理力争…”祁烨的拳头紧紧握住,一双眼直逼视着他,“陆尔,你年纪太大了,怎承受得了这等美人?”“即便承受不得,我光看、光摸也舒服。”那日溘达将他锁在屋里的事至今他仍怀恨在心,如果不把绯影弄到手,他咽不下这口气。祁烨没料到他已经可以造反到这等程度,奈他莫何下,他只能狠冷地瞪着他,频颤的身躯可以说明他有多恼了。“皇上,请息怒。”溘达见了,赶紧安抚他的情绪。“是呀!皇上,身子骨可要顾牢了,别年纪轻轻的却比老臣还早走。”陆尔出言不逊地继续道:“老臣可以给皇上十天的时间考虑,所以皇上您先别太激动,好好想清楚,是大清江山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不需十天,朕现在就否决。”祁烨就不信,少了这个奸臣,他的大清江山会完蛋!陆尔没料到他会拒绝,情急之下竟说:“如果老臣拿掌兵金牌换呢?”事实上它已不在他身上,换不换都无所谓。“你说的可是真的?”溘达倒是认真了。“当然,我可不像皇上…”“滚——”祁烨往门一指。“十天后我会来请示皇上的意思。”说完后,陆尔便踩着得意的脚步离开了金銮殴。他敢说,皇上的心已经动摇了!“皇上,这怎么办?”“能怎么办?”祁哗半合着眼,反问道:“你说江山和女人谁重要?”“当然是大清江山重要。”溘达回道。“对了,这次前往战区,我要你办的事办了没?”他闭上眼。“办了,只是时间紧迫,接受的士兵并不多,臣担心成效不彰。”溘达轻叹了口气。“不论结果如何,要潜伏在兵营中的人继续游说,其他的事等十天后再说吧!”说完,祁烨便起身离开金銮殿,“你们谁都别跟着朕,朕想一个人静一静。”“是。”溘达和小历子同时止步,目送皇上离开。“溘达护卫,您说皇上会答应吗?”小历子好奇不已。“不知道。”如果是别的女人,答案是肯定的,但偏偏对象是绯影姑娘,这还真难抉择,“公公,你说呢?”“应该会。”他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多年,这几年来看着皇上对女人若即若离,谁能真正要得了一国之君的心呢!虽然前方战事频传,可祁烨从不将这些恼人的事告诉绯影,而绯影就任由自己生活在这种由自己所筑构的快乐氛围中,故意不想别的事,甚至由其他嫔妃那儿传来的嫉言妒语她也关于心门外,不去想、不去揣测。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东西必须保护好…那就是她与祁烨的小娃儿。这也是方才沐礼大夫来看她时,告诉她的好消息,而她也请沐礼大夫代为保密,因为她想亲口告诉祁烨,看着他兴奋、快乐的神情…也由于祁烨经常在她面前表现得悠哉恣意,彷似太平盛世,让她误以为陆尔的问题他已解决,因而金牌之事,她便给忘了。“我以为妳又在园子里,到了那儿却不见妳,问了宫女才知道妳在寝宫内。”绯影自从答应接受册封后,便搬来与他同住。“刚刚沐礼大夫来过,才刚回去,所以我就待在宫里歇息,想等会儿去看看皇太后。”她露出一抹浅柔的笑容。祁烨瞇着眸,望着她的笑容,“哦!沐礼来了,他说了什么吗?”“没,只是来替皇太后换药,顺道来看看我,本想等皇上回来,可又不知您会忙到几时。”她赶紧走到案前,为他倒了杯茶,“这是我亲手煮的,清凉降火,对身体不错。”“这方子也是他给的?”想也知道,沐礼只要进宫便会来看她,然后又传授一些方子给她。绯影点点头,见他把一杯热茶都喝了,也跟着微笑了。“瞧,我带了什么给妳。”他突然从身后拿出一只盒子,“这是邦国进贡的胭脂花粉,听说抹在皮肤上会柔嫩剔透、吹弹可破。”“哦!”她开心地接过手。事实上,她开心的不是因为可以拥有这样东西,她是故意表现快乐给皇上看,主要是希望他高兴。如今想想,原本自命清高的她,到最后也变得如此委曲求全,贬抑自己的爱,为的还不是他。可当打开盒子,里头那股味道扑鼻而来,刺激得让她直觉反胃,抱着肚便冲到外头吐了起来。“妳怎么了?”他追到外头。绯影拚命摇头,好不容易吐出酸液,抚着胸口,让那孕吐的恶心感稍稍化解后,她才站了起来,“对不起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妳不舒服?”他眉心轻拢。“还好。”“给沐礼看过没?”“他在的时候我还好好的。”因为剧烈呕吐,她的脸色已呈现苍白、清冷,整个人像顿时憔悴不少。“我这就派小历子将沐礼请来。”祁烨说着,就要转身离开。“不用。”她握住他的手,解释着,“我已经好多了,只是这胭脂的味道刺激得我想吐,没事的。”“是我送妳的东西让妳吐成这样?”她的解释让他误会,表情也蓦然紧绷了,“妳知不知道有多少嫔妃想得到手还拿不到?”“我没有这个意思…”她不知道为何会愈描愈黑。“没这意思?”他逸出冷笑,“哈…妳向来自视甚高,觉得和众多女子分享一个男人是受了委屈是吧?”“我…”她凝了声,被他的狂霸之气给震住。“默认了?”他摇摇头,肆笑出几分冷意,“从以前到现在,不论我送什么妳都是百般不愿的接受,妳以为我瞧不出来。既然我的东西玷污了妳的情爱,那就退给我。”说完,祁烨便从她手中夺回那只胭脂盒。“皇上…”她赶紧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别走…皇上…”“自妳进宫后,好像就带来许多不幸的事,后宫争斗、战火绵延,我已经处处善待妳,妳还要如何?真要我舍弃皇位,只为妳一个女人而活。”原就被陆尔的目中无人气得火冒三丈,现在又被她的话给弄得胸闷不已,这才受不了地对她口出恶言。绯影凝声不语了,小手暗地抚着小腹,小声对腹里的孩子说:“别怕、别怕,即便没有阿玛的爱,也有额娘的爱。”“怎么又不吭声?”他利眸一锐。“臣妾无话好说。”“如果我说我现在立刻就走,随意挑个妃子的宫苑,今晚不回来,妳做何打算?”他的脸孔彷似冰雕般。以往他这么说,一定会逼着她挽留他,可今天他居然听见她说:“臣妾恭送皇上。”“妳!”瞬间,他的火气全上来了,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一对利眼几乎要划伤她,“妳真要我走?”“不是臣妾的,想留也留不住。”一直以来她就有这样的认知,只是一直瞒住自己,不让她往这方面想。“怎么,妳今天吃错药了,这么想得开,爱我的心又不见了?还是这只是妳的苦肉计,目的只是要我迁就妳。如今妳已得到所有,得到我对妳的恩宠,就以为它永远都可以任妳予取予求?”祁烨用他毕生最愤怒的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