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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不知道，现在才明白，她本来就是金枝玉叶，比他更骄傲的金枝玉叶。&ldo;要杀了我为她报仇么？&rdo;慕阳缓缓抬起头。因为太久没开口，女子的声音有些涩然，但语气很平静。&ldo;就算我不杀你，这样下去，你也活不了多久。&rdo;一针见血的回答。慕阳竟然还笑了笑：&ldo;也是。&rdo;季昀承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慕阳忽然想起，口气略急促的问：&ldo;玄帝如何了？&rdo;顿了顿，&ldo;还有祭司大人。&rdo;&ldo;不用担心，他们都活得好好的。&rdo;季昀承冷冷挑眉，口中却像有什么抑制不住，&ldo;你就没有想过为你自己说点什么？&rdo;&ldo;对你射箭导致久离的死我很抱歉，你想要怎么报复我都无从指摘。&rdo;她轻声道：&ldo;不过，立场不同，如果你想要听我忏悔向你认错求饶也许不大可能。&rdo;这番话下来，让季昀承连发火也找不到地方。他转过身，声音冰冷至极：&ldo;有人想见你。&rdo;那个人，是重夜。慕阳不知道，这几个月，重夜就被关在离她仅仅几条街道的地方，不过那里的环境显然没有她住的好，而且比起她还有些许的自由，重夜则是完全被软禁的。起初连慕阳也不相信，重夜怎么会被季昀承抓住。重夜却摇了摇头，轻声对她说：&ldo;我是自愿的。&rdo;破城之前，他去刺杀季昀承，几乎就要成功了，南安的侍卫再多，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哪怕一步，可是……&ldo;对不起。&rdo;重夜的声音很沮丧，&ldo;他的命格我动不了。&rdo;等到重夜再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于是重夜又去找了季昀承，为了让季昀承答应让他见她，他自愿留在这里被囚禁。抓住慕阳的手臂，重夜清冷的声音掺杂了一份恳求：&ldo;跟我去南阳罢，你答应过的。&rdo;慕阳轻轻微笑，笑容有些虚弱：&ldo;只怕没到南阳，我就死在半路上了。&rdo;&ldo;不会的。&rdo;慕阳仍是笑着不说话，慢慢拂开重夜的手。重夜被雾气遮掩的眸子显得有些紧张：&ldo;为什么？&rdo;犹豫了一下，&ldo;是因为放不下他么，如果你愿意，治好了还可以再回来的。&rdo;退了一步，慕阳浅笑着摇头：&ldo;不用了，我累了。&rdo;71七十章触手冰凉。季昀承将手放在父王的墓碑上，任由刺骨的寒冷侵入骨髓。他低声道，父亲，我变得和你一样了，怎么办。春雨连绵，天色阴霾，好似一场漫长的黑夜，却等不到黎明的曙光。听着窗外淅沥不断的雨声，季昀承烦躁起来。玄帝并没有死，也没有被他抓到，远远渡江与他隔岸相望，虽然他此次带兵来势汹汹，但毕竟连日奔波辎重紧张，又无法就地掠夺，再加上南安的兵士多不通水性，只得暂时放弃渡江的计划。谁知这一拖就是三个月。起初是被他打了措手不及，如今反应过来，再想一举覆灭玄王朝就没那么容易了。双方达成了暂时的约定，隔岸各自为政。可谁都知道这样的平静只怕连一年都难以维持。推开书案上繁琐的事物，季昀承微微后仰，闭上眼按住鼻梁。屋中死寂。然而一合上眼睛，女子的容颜便缓缓浮现在眼前。他给了久离一直想要的名分，在她为了他死以后。其实对季昀承而言，这样一个名分根本什么都不算，因为她已经死了，他不否认其中或许有几分是想要做给慕阳看，可是她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是愧疚还是压根不在乎？他其实给她留好了位置，比王妃更……忽然心口有块地方莫名痛了起来。在听见慕阳下令&ldo;放箭&rdo;的时候，这里也曾经这样疼痛过。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的久离却在那一刻挡在了他的身前，用身体挡住了所有射来的箭。牵动嘴角，他很想笑，那辆马车虽然没有特别加固，地板上却铺了一块铁片，只要用力一拉拉环使铁片竖起，一样可以挡住所有的箭，久离死的很不值得，甚至可以说是愚蠢的，可将一切颠倒过来，如果是他和慕阳在马车里，也许纵身去挡的人就变成了他……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