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踱步:“如果扶苏仍旧是帝国的第一继承人,这场乱局或许不会出现。但是扶苏被贬斥了,所以这个人做出了选择。”
“这,或许是农家为了生存下去一个聪明的做法。”卫庄难得中肯的评价。
这的确符合农家的益。
卫庄低头抚摸着鲨齿的剑鞘:“可惜,这个世界上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很多。”
韩信道:“你怎么猜到是她的。”
卫庄手杵在剑柄上:“有一个原因,是你看到了尸体上遗留的那根针。”
韩信:“哦?正常人都会以为这是真正凶手留下的痕迹吧。”
卫庄轻慢地笑了一下:“就是因为会让所有人都这样想,才露出了破绽。”
韩信看向他:“你是说,用独有的暗器伤人,无异于宣布自己就是凶手。除非是蠢货,不会有人这样留下痕迹。”
卫庄已经没有太多耐性,和盖聂在一起的时候这些话根本不用说出口。
他拾起鲨齿:“你是楚国人?”
韩信有点诧异卫庄忽然转变了话题,但仍旧回答道:“我的家乡在淮阴,秦灭楚之前,那里的确是楚国的土地。”
卫庄:“但在更早的时候,淮阴是吴国的地界。”
万里繁华江上,也抵不过国君的野心。
韩信生于市井之中,曾经因为三餐而受人施舍。他想活下去出人头地,却并无多少国破家亡的惆怅:“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天下只剩大秦的天下了。”
卫庄没兴趣听他无病呻吟,斜眼睨着他:“你游走在六堂之中,不忠于任何一个堂主,也不忠于农家。就像一个待价而沽的谋者,在等待属于你的伯乐,不是吗?”
韩信来了点兴趣:“那么你认为这个人是谁,朱家?”
卫庄没有回答他,再开口时,他的大氅已经隐没在树林中。
“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盖聂在咸阳城蛰伏,并非等待时机,而是在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