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接下来准备要买的三条牛仔裤,搞不好都可以不用花钱。我突然变得斗志高昂。没钱的生活确实既单纯又正派,却稍嫌局促而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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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楼梯时,听到老妈正和谁说话的声音,大概又在计划要去哪个温泉旅行了吧?商店会的成员们都这把年纪了,不知为何满脑子还是只知道玩。
不过,站在水果行前面的是个穿着炭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以及穿着深蓝色一件式洋装、年龄相仿的女子。总觉得他们的穿着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名门学校的入学典礼。老妈注意到我下来了。
&ldo;他们有话要跟你说。&rdo;
老妈摆了个臭脸,消失在店里。眼前的两人对我深深一鞠躬。
&ldo;我叫水谷信吾,这是我的妻子悠里。&rdo;
我看着佑树母亲的眼角,那种看起来有点想睡的表情,和他儿子很像。
&ldo;能不能听我们说一下呢?和我的独生子有关。&rdo;
我看向店里,老妈以下巴向我示意,这是最低程度的信号,表示&ldo;你去吧&rdo;。
&ldo;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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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走进位于罗莎会馆一楼的老旧咖啡馆,就是暗色玻璃嵌在木制拉门上的那种地方,实在没什么能够称得上&ldo;咖啡馆&rdo;的气氛。不过,这家店的咖啡很好喝,最重要的是几乎不会有吵闹的小鬼进来。池袋站前很少有这样的店,因此深受我的喜爱。
我们挑了一张上面铺着一块浮雕铜板的耀眼桌子,隔着冰咖啡围坐下来。佑树的父母彼此点了点头,然后父亲对我说:
&ldo;您或许已经知道了,我儿子佑树犯下了纵火案,放火烧掉我们家。我们两个人很幸运,只受到轻伤,但那孩子的祖母现在还在住院。&rdo;
佑树的母亲应该很担心吧。她的手在膝盖上玩弄着手帕,像是在搓洗它一样。
&ldo;那孩子从收容所回来之后,池袋西口就马上发生连续纵火事件,附近比较毒舌的人都在谣传:该不会是佑树因为第一次纵火得到快感,才引发这一连串的事件吧。&rdo;
老妈搞不好也从哪里听到了这样的传言吧?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懂她的脸为什么那么臭了。
&ldo;你向他本人确认过吗?&rdo;
或许是因为无法沉默下去了吧,母亲的身体往桌面靠过来。
&ldo;确认过了。佑树当然说不是他做的,我相信我的儿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