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乙和车夫稍微强一些,还能在喘气行走的当口,注意周围的环境,时不时拉魏薇一把,免得她不注意就踏进了水沟或者坑洞。
天完全黑了下来,他们终于走到了城墙脚下。
紧闭的城门,死一般的寂静。
魏薇还想敲那两扇铁门,被小丫头乙拉住:
“敲门有可能受罚的……”
车夫懂的多一些:“宵禁后的城门,非紧急军务,不得开。”
小丫头乙拉着魏薇的手,感到不对劲:
“小姐,你的体温怎么这么烫?”
“是……吗?”魏薇强笑了下,随即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要挂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
……
“……你家小姐的病不是时疫,按老夫开的药方去抓药,三日之内可恢复无疑。”
魏薇就听小丫头乙带着哭音:
“我们路上被山匪劫了,除了一些干粮外什么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啊……”
那个自称老夫的声音带了点疑惑:“可是在离吴地大约半日路程的道上,被劫的?”
料到说中后,苍老的声音叹息着:“子义寄信给老夫,去为他诊病,他竟然已经病到如此地步,无法弹压这些山匪了么?”
魏薇听到子义这两个字,强撑着睁开了眼睛,模糊中看见老者收起了银针和诊布一些物品,给了小丫头乙几串钱币:
“遇到老夫,也是缘分。但我即刻要动身去子义那里,为他诊病,也只能帮到此处,你们好自为之。”
魏薇一激动,手脚却虚弱的不怎么利索,扑通一声滚下了床沿,引得两人往魏薇看来。
小丫头乙又惊又喜,跑来搀扶魏薇,却被她阻了。
魏薇拼尽现存的所有力气,对着老者下拜道:
“若太史子义病重,我有一定能救太史子义的方法,请将我们带去,以防万一!”
老者吃惊的望向魏薇:“老夫尚且无法保证,一定能治病救人,你这姑娘有何妙法?”
魏薇恳切道:“我不匡您。听闻太史子义乃义士,有他在,可保一方百姓安居乐业,免受贼匪之害。我此次也被山匪所劫,深受其害,对此深恶痛绝,想到因太史子义病重,无法继续铲除贼匪,义愤之至,伤怀之至!若我说为真,何不一试?”
老者深深望向魏薇,良久点头:“好。”
这回他们乘坐的马车,由一队兵士护送,去往太史慈镇守的小城。
如同魏薇所料,老者是华佗,游方之时来到了目前时疫猖獗的吴地,就在今早收到了太史慈求诊的信件。魏薇也是运气好,撞上了还未离开的华佗,否则他们三人身无长物,若是遇上了普通医者,还真是要自求多福。
两炷香之后,载着华佗与魏薇三人的马车迅速到达了太史慈的营帐。
魏薇踉跄着下了马车,遭来华佗不赞成的一眼:
“先由老夫为子义诊病,若是普通病症,你也不需大动干戈,安静养病就好。”
……
大约一刻钟后,华佗脸色沉重地走出了营帐。
“子义病入膏肓。外伤不碍事,只是内血中受到感染,若老夫预料无差,他活不过这个冬日的到来。”
魏薇看向华佗:“那么请您帮我一件事情,若事成,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救下太史子义。”
于是在华佗的默许下,魏薇暂时成为了华佗的行医副手,能够随时出入于太史慈休养的大帐。
第一天。
魏薇强打精神,仍旧穿着男装,在华佗不赞成的目光下进入了大帐,看到了榻上脸色枯黄的太史慈。
……相亲那时候是个活跃的直男,正值壮年的他,没想到现在病倒到这种程度。
“我叫魏薇,如果你能够信任我,我一定能救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