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言下之意恐怕也是这个。
她不由有些悻悻,也不想和杨家有过多交集,点头,“回去吧。”
又忍不住回头嘱咐一句,“帮着请个最好的医生给她治,如花似玉的,千万别留什么后遗症了。”
她看看孙子衣服上一点血迹,迟疑了下想想还是作罢,“算了,杨家会管的,我们就不越俎代庖了,你也早点去忙自己的去。”
荣与期点头,示意徐时送她们离开。
荣夫人扶着婆婆,忍不住道:“您真是念旧,这都过去二十几年了,还念着以前的一点旧情分呢。”
“曹阿姨自己家酿的葡萄酒,我有时候尝一尝,味道是真不错,不比外头卖的那些牌子差多少,而且这两次的酒听说都是她孙女亲手酿的呢。你那时候才嫁到荣家没几年,也吃不惯北林菜,跟曹阿姨不熟……”
荣夫人皱眉,“妈,您以后可别乱喝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了,万一喝坏身体……”
荣老夫人年纪大了,就爱说陈年旧事,冷不丁被儿媳打断,顿时觉得有点扫兴,摆摆手,“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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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后,荣与期缓步来到路明月床前,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个几小时前还在他车旁神气活现的女人。
而如今,她脸上只剩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几次见面,她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冷静自信、聪明胆大,还有厚脸皮,永远神采奕奕,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他暗暗惊奇,原来他竟可以说出一长串她的优点,如果厚脸皮也算优点的话。
他在床边足足站了五分钟有余,直到她终于忍不住,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下。
很细微,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淡淡开口,“脑震荡,右手臂和右小腿骨折,不算严重,但要躺着静养一段时间。”
声音好听又优雅。
路明月睁开眼,一张俊美淡漠的脸映入眸里,他正静静看着自己。
她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茫然,接着蹙起好看的眉,轻轻问:“你是谁?”
站着的男人沉默两秒,回答:“荣与期。”
“荣——与——期?”
她尝试着叫这个名字,眉头皱的更紧了,望向床前这个好看得过分的男子,下一秒又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地问:“那我是谁?”
荣与期盯着她的眼睛,双手插进兜里,薄唇轻启,“路明月。”
“……噢。”
她一副茫然失措快哭出来的表情,细声细气,“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是你……喜欢的人吗?”
“不是。”他淡淡道。
“……你是我喜欢的人?”
路明月瘪瘪嘴,眼珠子高难度地转着,“或者……我们其实是夫妻?”
荣与期面容平静,语气冷静的过分,“我是遇见车祸送你来医院的热心市民。”
热心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