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夏侯丹有些莫名其妙,“这里没有什么夏夫人,你们走错地方了吧?”
那两名侍卫也不理他,径自走到季听双的床边,继续道:“夏夫人,王爷让我等来叫夫人过去招待贵宾。”
季听双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她一向睡得不沉,却也不浅,一如她的脾气一般。只是,刚刚正沉浸在一片大好春色中,心情自是舒畅,如今被吵醒,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心烦意乱,虽然只是一瞬间,也足以让人诧异。
“什么事?”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平静,而刚刚那异样的感觉,大概只是她和夏丹亦灵魂交接不完全的时候才会有的吧?
“王爷让你去招待贵宾,夫人,你可以出狱了!”那侍卫小心翼翼地看着季听双,她是迄今为止,除夏侯丹以外,唯一一个活着走出端王府水牢的人。
“贵宾?”季听双不是很明白,随即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我这样子,要怎么过去呢?”柳如影的药虽然好,但是毕竟不是仙药,她的身子狠狠撞在墙上,左臂轻微骨折,虽然有夏侯丹帮她包扎,但是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得了的。
脚踝也在撞墙的时候肿了,现在还走不了路。
这样的她,要怎么样去招待所谓的贵宾呢?
“你去告诉王爷,我的身子动不了,让他找别人去招待吧!”她清清淡淡地一句话,将这求之不得的机会就这样回绝,不光是牢里的人,即使是来传话的两名侍卫,也长大了嘴,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愕。
“我背你去!”久未说话的冷千易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季听双面前,“有这个机会出狱,就算是爬,也要爬着去!”
“是这样吗?”这个机会,有多难得?
不过就是去伺候人而已,她这样的身体状况,即使出狱,也只能是别人伺候她,而不是她去伺候别人,恐怕到了最后结果,也是被人重新送回来吧?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如何拒绝,也说不出什么打动人心的拒绝理由,毕竟,在他们的心中,只要能出得这里,就是很好的了,所以她索性闭嘴不语,由着冷千易来背。
“这两位小哥,前面带路!”冷千易对那前来的王府侍卫很是客气。
“冷将军客气了,这边走!”那两名侍卫一脸诚惶诚恐,哪有天下兵马大元帅叫自己“小哥”的?
“我这妹子不太通人情世故,不过性子不坏,你们离王爷近,要是将来有什么事情,麻烦你们多多照应着点,再往我冷府来通个消息可好?”这样做,当然不会是毫无目的的。
如果王府中有人照应,他也不至于过了这么久才知道这个消息,看丹亦的样子,一定是遭受了很大的罪过。
那两名侍卫越发惶恐,赶紧道:“将军放心,夏夫人是我等的主子,有事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冷千易这才稍微有些宽心,跟着他们七绕八绕,走到王府的偏厅。
“就是这里,贵宾淼公子就在这里,请冷将军和夏夫人进去吧!”
“有劳了!”冷千易点点头,背着季听双走了进去。
王府偏厅,匾额上写着:清泉听三个大字,便是这偏厅的名字了,这名字,倒是取得雅致。
清泉听,名字虽好听,也如匾额上的名字一样,入得屋内,就听到淙淙流水声,只是除了流水声,便是一片荒凉。
许久未曾修剪的花草,枯黄败落一片;许久未曾清理的池塘,布满风吹来的落叶,有些已经腐烂,发出阵阵恶臭;许久未曾住人的房屋,里面一间间都布满了灰尘,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霉味。
冷千易越走,心中越诧异:不是说有贵宾吗,这就是端王府招待贵宾的规格?轩辕昊焱并没有穷到如此地步吧?
终于走到正厅,霉味稍微清了一点,门口还站了两个保镖一样的人物,只是并没有在站岗,而是拿着自制的扫把在打扫着庭院。
所谓自制,是因为,他们手上的扫帚根本就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芦苇或者竹丝做的,而根本就是周围那些枯败的树枝随便扎一下,而做成的简易扫帚。
“哇,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皇……淼公子都在屋里等急了!”那两个人看到冷千易和季听双一把手中的“扫帚”一扔,赶紧围了上来,看到冷千易后一愣,“冷将军,怎么是你,不是说送来一个丫鬟吗?”
“她就是了!”冷千易自然知道自己请来的援军是哪位,只是,他们口中的“淼公子”不会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吧?
如果真的是,那他牺牲可就大了。
“她?”两个人对视一眼,本想着来个丫鬟终于可以有铺床叠被倒垃圾的人了,结果这丫鬟居然还是当朝虎威将军亲自背来的?
来头有多大?
“可以进去了吗?”冷千易完全不理会那两人的差异神色,只是想早点让背上的人儿可以有个地方躺下来,也想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