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见到什么呢。
“九老洞啊,九老洞我就爱莫能助了。”侠客挠挠头,“我这半吊子功夫怕是送不了你。那里地势险峻,你可要小心啊。”
谢云流朝他点点头,反提点道:“观你脚步虚浮,若每日坚持蹲半个时辰马步,一月后双臂各加一桶水凌空平举,坚持半年,定大有进益。”
与受宠若惊的侠客道别后,谢云流拎着他硬塞给自己的两条鱼,继续往九老洞行去。
来这里,谢云流可谓是熟门熟路,一路穿行点跃,不多时就到了当时众人告退后,他与师弟相伴前往的一池清泉前。
月泉淮摧毁了龙脉,即便后来爆体而亡,一切也已无济于事。那时他为师弟传输内力,后者曾笑言之后常来这处闭关也不错,谢云流并未多言,却记在了心里。
可他如今来到这里,却只见到泉侧多了许多乱石,上头还有焦黑痕迹,都是此前未曾见过的。
谢云流在梦中暗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飞升时的雷劫留下的痕迹?
一场梦也在这里接近终止,他不再去继续回想自己最后的时间里都做了什么,只反复咀嚼着自己最后去的地方。
银霜口,九老洞。
或许,这个地方……真有可能也说不定。
拿定了主意,谢云流饱饱睡了一觉养精蓄锐,就去租了辆车。
雪夜里就停了,并没有积很厚,路面被车辙脚印踩得黑黑湿湿,谢云流一边开着车,一边想起梦中脚下剔透的浅蓝冰面。
跟着导航再循着记忆,在新的一场雪开始飘落时,他终于抵达了梦中的道观。
与记忆中不同,经过千百年时光洗礼的道观早已修成新的模样,只有观外那块历经风吹雨打的石碑,刻的还是当年的文字。
谢云流随便在观外小吃摊填饱肚子,跟老板要了一杯水喝。
正盘算着接下来的路,就有个面熟的男人弯腰问他:“帅哥,这里有人吗?”
谢云流抬眼去看他,甫一对视脑中就是轰然一声,几乎就着耳鸣朝他点头。
“你也是来这里拜拜的?就你一个?”男人点好餐,就自来熟地跟他搭话,“看你的长相,不像这块儿的人。”
谢云流咽下一口水,冲他点头:“确实不是本地人。我只是路过。”
“头次见来这里不是旅游的。”男人好奇地扬起眉毛,“工作出差?”
谢云流摇摇头:“找人。”
“找人啊。”见他浑身透着风尘仆仆的疲累,又是一副不愿意多言的样子,男人也不再多问,“我就住这周边,如果需要帮忙,尽管说就行。”
“……好。”谢云流郑重道,“提前谢过你。”
“他呀,他这人可热心得很。”快步走来的老板送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就一个缺点,整天就惦记着吃。”
男人笑骂道:“那人是铁饭是钢,有本事你别吃。”说完又回头看向谢云流:“一起吃点儿?他这菜炒得可是真香。”
谢云流唇畔不由扬起笑来:“不了。”
他拿着车钥匙站起身来:“走了。有缘再见。”
“给你留个电话号码?”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谢云流挥了挥手,就听他又招呼道,“也行,有什么需要,来这里找我也行。”
简单修整一番,谢云流重新发动车子,继续这趟旅程。
接下来的路不再有明确的导航终点,谢云流紧蹙着眉头,凭借记忆中的方向,开上颠簸的土路。
风雪越来越大,开完最后一段路后,谢云流不得不下了车,靠着残留的印象,迈上蜿蜒山路。
与华山不同,这处地界并没有完整地被开发,曾经入目震撼的九老洞,在谢云流气喘吁吁地爬到附近时,早已面目全非。
转了一圈没找到入口,谢云流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上去,望着面前坍成一坨的“九老洞”陷入沉思。
那个什么谢·静虚子·剑魔·刀宗宗主·云流,真是,真是……他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