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按住了。
傅研生的眼里尚存几分茫然,睫毛轻颤了下。
冰冷的触感在脖颈窜开,渐渐压住了灼热滚烫的记忆。
——“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多优秀多高尚,还要把我们往泥里踩。”
——“你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根本不适合学医。不就是车祸吗,连你妹妹都走出来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没用?”
突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散了。
我的小花猫抱住了我,他心里只剩这个声音。
“我让你担心了吗?”看他泛红的两颊和闪着水光的双眸,傅研生渐渐找回了理智。
唐祁镇缩了下脖子:“你觉得呢?”
“抱歉,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静静。”他摁住他的后背,两人隔着几层衣服贴在一起,仅是微弱的呼吸声,也让他心安许多。
雪依旧在下,细密地铺在两人柔软的发顶上。唐祁镇往上瞥了眼,抽出手想去掸他头顶的雪。
又被握住了。温热的触感一下裹住了他的手,随后揣进兜里。
“不冷吗,会长冻疮的。”
傅研生口袋里有层绒,抓着唐祁镇的手在上面蹭,弄得他发痒,埋头伏在了他胸口。
“怎么能这么可爱……”傅研生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咬了下嘴皮,堪堪笑了声。
“你还好意思笑我!”唐祁镇气急败坏地挣开,却反被他钳着转了圈,搂在怀里。
对面开阔的景色撞入眼帘,厚重的干雪上铺满大小脚印,通向中心的圣诞树。彩灯忽明忽暗,在雪夜里映出淡色的粉彩。
他晃了下神,问道:“到底怎么了?如果觉得压力大最好立刻去找心理医生,别拖太久,……我们会担心你的。”
傅研生点头,刚在喉咙里嗯了声,分针便划过最后一个弧度与时针重合。周围安静片刻,一首热情洋溢的《JingleBells》倾斜而出,随即是儿童们的欢呼,彩带撒满了雪色星空。
“今天是圣诞节吗,我日子都过糊涂了……”唐祁镇吃惊地扭头,两人四目相撞。
一个人始终活在过去,只是因为没有找到那个陪他去未来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