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毫不迟疑就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殷亭晚在一晚上积压的怒火,瞬间就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红着眼冷声问道:“姜溪桥,你丫究竟有没有心?”
姜溪桥别过头,强忍住眼里的泪,说出口的却依旧是那么无情的话语:“我有没有心和你无关,你只要记住,我从来不要别人碰过的东西——恶心!”
他的那个‘恶心’两个字,好像针一样狠狠扎进了殷亭晚的心里,扎得殷亭晚痛不欲生,红着眼点了点头,赌气吼道:“行,我恶心!我滚!你TM满意了吧!”
姜溪桥听见身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只觉得整个人冷得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僵硬的腿机械的往家里迈。
站在卧室中间,入眼望去的,全是殷亭晚的痕迹,他的书包、他的鞋子、他的香……有那只姜溪桥嘴上嫌丑,心里却很喜欢的田中先生的玩偶。
姜溪桥闭了眼,心里宛如刀割:都走吧!走了也就消停了!
“砰!”随着一声巨响,被姜溪桥关上的房门被人踹了开来。
殷亭晚站在卧室的门口,攥紧了拳头红着眼,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那个人悲痛到近乎失声:“姜溪桥,你丫就是个王八蛋!”
姜溪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了桌,指了指自个儿鼻子反骂道:“我王八蛋?我TM再怎么王八蛋,也不会拿别人的感情来耍把戏!”
闻言殷亭晚一脚将脚边的袋子踹开,袋子砸在墙上发出了一声碎响,他看着自个儿面前的人,心中满是悲凉:“所以,你丫宁愿选择相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也不肯相信我?我TM在你心里,就那么恶劣,那么不可信吗?”
姜溪桥没有回答,他颓然的躺倒在床上,似乎房间内除了自个儿就再也没有别人。
那一副视若无睹的表情刺伤了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心,殷亭晚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踉跄着退后了几步,靠着墙壁滑坐在地。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屋内一片狼藉。
又过了很久,久到殷亭晚都快忘了时间,房间里却突然响起了姜溪桥的声音。
“殷亭晚,我们做吧!”
听到这句话时,殷亭晚还以为自个儿出现了幻听,然而直到他猛地抬头看向姜溪桥时,才发现那人正直直的望着自个儿。
姜溪桥侧过头看着傻傻愣着的人,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话毕,他看着那人站起了身,像是木头人一样僵直着全身往自个儿的方向挪动。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姜溪桥原本平静的心开始渐生畏惧,这种畏惧在殷亭晚坐在床沿的瞬间达到了顶峰,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跟着颤抖着闭上了双眼,准备承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能感受到殷亭晚撑在自个儿脖颈两侧的双手,还有离自个儿越来越近的呼吸,从心底升起的畏惧,让他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灼热的呼吸沿着胸膛、脖颈、嘴唇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在他的额头,跟着便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一触即分。
他睁开了眼错愕的看向自个儿面前的殷亭晚,然而那人却只是笑了笑,轻抚着自个儿的脑袋道歉道:“小傻子,对不起!”
殷亭晚看着他满心后悔:“我讨厌小白脸的事儿之所以不说,不是因为我害怕你会误会,而是因为在我心中,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我爱的是你,不是你这个类型,懂吗?”
听了他的解释,姜溪桥有些后悔刚刚脱口而出的伤人话语,他坐起了身,有些忐忑的问道:“那……你不怪我说你脏?”
殷亭晚了然的笑了笑,大拇指在他脸上温柔的摩挲:“如果你真的嫌弃我脏,我跟你坦白的那天,你就不会再理我了!”
姜溪桥又想起了李真说的自个儿给不了殷亭晚家庭、孩子的话,心里的担忧不但没减少,反而更增加了,他看着一脸坚定的殷亭晚,踌躇的说道:“可……什么都给不了你。”
殷亭晚心里很明白他们这次之所以会吵架,全都源于姜溪桥对于这段感情没有信心。
他想让姜溪桥安心一些,便晃了晃手中的戒指,说道:“有没有别的又有什么关系?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让我做你人生中的伴侣,好吗?”
姜溪桥看着他,没有第一时间应下,他低着头沉思了半响,才开口回道:“如果有一天,我变老了、变丑了,甚至……